丝线汇聚到了林子的中心,在哪里,围绕着白色的云雾,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们过去看看。”
寒衣走在前面,祭北雁紧随其后,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生怕一不留神,寒衣就会遇到危险,付梁培在一旁,像是一直惊醒祭北雁的警钟一样。
越是靠近,寒衣胸前的印记就越是疼痛。“祭北雁,这里面确实有妖魔。”
“嗯。”
“前面的方位,好像是我埋葬妻子的地方。”
付梁培走在最前面,不管周围的丝线,如同蛛丝一般缠绕在了付梁培的身上,丝丝入扣。
进入最深处,已经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了。
在那梨花缠绕当中,有一棵最高的梨树,不同与其他的树木,梨花都是假的,唯独这一棵,开满了梨花,细细碎碎一簇簇成团。
在那树下,坐着一位女子,长发披肩,一身粉白长裙,正坐在一处墓碑之上,双脚垂叠,双手舞动着什么,好像是摆弄着空中那繁杂的丝线。
女子面容清凉,好似冰霜透彻,看着不真切,正如这一片梨花一般虚幻,她弯着嘴角,眉眼都在笑着,看着是那么的幸福,又快乐。
她偏过头来,看着寒衣一行人,突然双手比划着什么,紧握一旁丝线,付梁培忽然急切的喘息起来,身体僵在了原地,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
祭北雁走上前去,伸手覆在付梁培的肩膀上,丝线随即燃烧,清除殆尽。
付梁培一下就解放出来,喘着气。“那个女子的模样……便是我的妻子。”
他又指着下面的那个墓碑。“那是我妻子的墓碑。”
女子一直坐在墓碑之上,一动不动,笑容不减。“夫君……”
“我在。”
付梁培是在回答,可却没有动作。
“夫君……为何你不随我走……”
付梁培不再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个妻子是假的。
“夫君……夫君……你为何不随我走……”
女子的声音逐渐变得空灵,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样,她就像是看不见寒衣和祭北雁,一个劲的诱惑付梁培自尽。
付梁培别过眼睛,低声呢喃。“你不是她。”
女子忽然不再说下去了。“你不是……最爱我的么?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走的么……”
付梁培闭上眼睛。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有我在的夜晚吗!”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凶恶起来,甚至是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了你却还活着!为什么!”
寒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见不得付梁培再受这挖心之苦。
寒衣突然迈开脚步走上前去。
这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她不再折磨付梁培,而是死死的看着寒衣。“你不该活着……你不该活着!”
说完话,女子突然袭击寒衣。
梨花如同飞刀一样,连着丝线从四面八方向寒衣袭来。
祭北雁挥手招风,震开了那些飞刀。
寒衣看着祭北雁笑着,转而手中凝结了赤电,朝着那女子袭去。
可是就在赤电飞射出去的一瞬间,付梁培挡在了寒衣的面前,赤电穿膛而过,付梁培吐出一口血来,对寒衣说道。“尽管……她是假的……可我还是不忍……”
付梁培眼角垂泪,可是这并没有获得那女子的一丝怜悯。
再次御行飞刀齐齐朝着寒衣射来,付梁培没有躲开,就挡在寒衣的面前,背部承受着刀割的疼痛,也不躲开,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不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他也知道,刚才挡住了寒衣的进攻,是不可原谅的,可是他也不想寒衣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