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我注定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苦笑一声,“我只能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无能为力地站在一旁,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帮他倒杯牛奶,让他放松一下——但谁他妈不会倒牛奶啊!他自己也能倒啊!”
“……”它显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不是我对自己要求高,而是我觉得,他值得最好的。”我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他也能找到更好的。你看他钢琴弹得那么好,假使日后找到了一个从小就被好好培养起来的大家闺秀,也弹得一手好钢琴,两个人在某个闲暇的下午,来一曲四手联弹,弹到兴起时相视一笑——多美好的场景。谁在这一生中没有过几段怦然心动呢?不是每一段都要有个交代的。他不会想不明白。也许只是最近朝夕相处,让他产生了我还不错的错觉。等这阵儿过去,冷静下来就好了。”
“那你呢?”它问,“你能冷静下来吗?”
我轻轻笑了笑。
“我一直都挺冷静的,从未奢望过更多。”我闭上眼睛,“要不是你非要问,也许时间一久,我也就慢慢忘了我喜欢他……”
“你不会忘的。”它笃定地说。
“会的。”我呢喃起来,“我终有一天会离开……只要我一直不去想……一直不去想……”
“你没法不去想的。”它看了我一眼,“他还是会一直活跃在屏幕上,占据每家娱乐新闻的头条,就算你离开了燕平,也逃不过他的存在——你甚至连下次换屏保都还会是他。”
“他妈的就你话多!”我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摸索着穿上拖鞋,径直拉开门,啪嗒啪嗒地走了出去。
沈慕容依旧在客厅看着手机沉吟,只是换到了沙发上坐着;见我出来,他微微抬了一下头。
“怎么了,用手机工作不习惯吗?”他看了看眼前的茶几,“电脑在这儿呢。”
“不,我想午睡,但我睡不着。”因为我的大脑实在太聒噪,“所以出来倒杯牛奶,冷静一下。”
“你不是乳糖不耐受吗?”我的脑子适时地钻出来。
“牛奶助眠不知道吗!”我恶狠狠地瞪它一眼,径直走到冰箱前。
保鲜层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各色各样的盒装奶制品,看起来比超市货架还要赏心悦目——当然是沈慕容摆的,我只会随手找个空儿往里一扔——但大多数的盒子上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英文,我费劲地拿起一盒,试图看懂它是不是牛奶。
沈慕容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最后一排的是牛奶。”他走到我身后,抬手拿下前面几盒,露出最后一排,“除了最后一排,前面这些都是酸奶。”
“……”
“嗯?”他低下头看着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