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防水嘛……”我被他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就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我的左手。
不看还好,一看我也被吓得不轻——可能是胶带缠得不是太紧,再加上洗澡的时候空间充满温热的水雾,总之被包好的手指显然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安全,甚至还渗出了点点掺杂着混浊组织液的血迹,里面的嫩肉也有点外翻的迹象,看着着实有点不妙。
“妈耶……”我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就是刚刚想洗澡,又怕沾水,所以就……”
沈慕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满脸都写着“这孩子是不是没救了??”并且又摁住我想撕扯开胶带的手:“别乱动,等我一下。”
我目送着他迈着两条大长腿阔步离开我的视线,不一会儿又迈着两条大长腿回来然后坐在我身边。这两条长腿实在太过于显眼,以至于我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还拎着一个医药箱。
“哇,你居然有这种东西??”我看着他把这个印着红十字的小箱子打开,里面井井有条地放着各类药品和医用工具——甚至还有一把手术剪?“实不相瞒,医药箱我见的倒也不少,但确实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识到。”
“这个箱子可能不常见,但大多数家庭应该都会备有这些基础药品和器具,只不过可能是归拢在其他的地方。”他拿出一瓶酒精喷雾,看了看后面的标签,又随口问道,“你之前都在哪里见过?”
“游戏里。”我诚恳回答。
他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我猜是他良好的素养控制着才没让他对我翻一个白眼。
但当他拿起那把看着小巧却透露着一股巨大杀伤力气息的手术剪时,我突然觉得,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报复我。
“你你你你干嘛呀哥……”我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并且努力把自己的左手往身后藏,“这东西是剪剪剪肉的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嗷我看电视上都是拿它用来剪肉的……我觉得我这就是遇了水有点化脓而已,不不不不用直接把它剜下来吧……再说就算真的要割掉也得去医院吧在家不行啊哥这儿连个麻醉都没有……你不会还准备把它缝起来吧不行不行不可以我不缝我不缝……”
看着沈慕容又从里面翻找出一团黑线,我听着自己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并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曾经饰演过的一个变态病娇医生——那医生最喜欢欣赏美丽的静态的女性,于是他把他看中的女人都以各种看上去仿佛只是个小意外的手段杀掉,然后在太平间里亲吻她们……哥你以前到底拍过多少这种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奇葩电视剧啊!
他的白眼终于是没有缺席。
“我只是想把缠在一起的胶带剪开而已。”他伸出手来,“把手递给我。”
我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手去。
“……左手。”
“哎呀我觉得我自己完全可以把胶带撕下来嘛……”我心有余悸地瑟缩道,“不用用这么锋利的工具的,万一划伤了就不好了……”
沈慕容叹了口气:“你自己撕下来会很疼。”
“哈哈哈哈不会啦!我小心一点把它们撕下来就……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