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倒着实挺沉,也许最近睡得一直都不怎么踏实,心里总是装着事儿,难得了无牵挂又不怕错过什么地好好睡一觉,所以虽然是在陌生的远不如家里床榻舒适的病床,睡得也格外安心。
可能就应了那句,“你走了也挺好,不然你在我身边,我总要担心,你什么时候会走。”我知道这句话矫情又别扭,但我此刻却真的有这么一种解脱感。
过山车从最高峰俯冲下来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停在最高峰的时候——你知道它将会俯冲下去,但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俯冲下去。面对恐惧这件事,总是要比恐惧本身更可怕。
当我醒来的时候,因为睡得太沉,所以还花了一点时间想了想自己这是在哪里,直到看到隔壁已经醒了的贺涵正敷着面膜看手机。
“涵涵。”我哑哑地叫了一声,慢慢爬了起来。
“哟,醒了?”贺涵尽量保持着面部平静地说,“睡得挺香的啊。”
“诶嘿……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哦?”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有,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小时,一个完整的睡眠周期。”
“啊……我以为我都睡了一下午。”我恍惚地朝着窗外看去,原来只是窗帘挡了光。
“那可能证明你睡得沉吧。”贺涵揭下面膜,笑道,“在一陌生地方还能这么不管不顾地睡一下午,你也真是心大。”
“这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我怕什么?”我跳下床倒水,“我不是你贺涵的小可爱了吗?”
“不是。”贺涵叹了口气,“你这哪是小可爱啊,你就是我的小祖宗。”
我笑嘻嘻地端着两杯水走到贺涵身边坐下:“那我也得是可爱的小祖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