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眼里一股妒火直喷出来,眼珠子都突出了,恨恨地暗骂:小子,刚才在里面用了什么迷惑手段,几分钟时间,就把夫人的心给俘获了?!我特么鞍前马后奴隶一样侍候夫人这么长时间了,连她的手都没摸过一下!
老天不公呀!
张凡开车回到素望堂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刘村医和战队队员们都在后室睡觉了,只有沈茹冰一人坐在前堂诊桌前,托腮发呆。
见张凡推门进来,她眼里一阵惊喜,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茶,端过来,轻声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不顺利。”
“不顺利?怎么可能?你是手到病除的神医!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省长病入膏肓,一盘死棋,救不活。”张凡无奈地摇摇头,见气氛有些紧张,便调笑一句,“不好意思,神医的形象,在你眼里,今夜可能要崩塌了!”
“什么病?竟然把我的大神医给难倒了?”沈茹冰奇怪地笑问。
“三高后期,血管系统快崩盘了。”
沈茹冰一听,不禁微皱柳眉,沉思起来。
张凡一边喝着香喷喷的茶,一边看着冰美人。
“小凡,你知道吗,古代医方当中,为何没有治三高症的?”沈茹冰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只是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发现治三高症的古方子,即使有几个挂边儿的,也根本没用。你说为什么?”
“古代农业生产力低下,粮食紧张,食肉食油少,以素食为主,因此三高症非常罕见。即使达官贵人有得此病的,因为标本太少,中医们无法进行大面积的归纳总结,你想想,没有大量的社会需求,怎么会有相应的治疗方子?医家没有动力去研究它呀!”
冰美人美丽的外表之下,还有着一颗让人佩服的精致大脑呢,思维能力好强的样子。
智力的吸引,有时胜于外表的美丽。
那是人类寻找更高级DNA的本能冲动。
张凡轻轻一笑,佩服地道:“你想得挺深,不愧为医学博士。”
“你别急着夸我,你听我说,古代名医讲究的是辩证医病,以阴阳五行为基础理论,从而演变出来经脉理论。这一理论体系,几乎涵盖了人体全部疾病的诊治方法,这可以称为‘纲’。而具体到每一个病例,又由医家自己发挥,在用药成分上,根据具体的人和病,进行综合分析。这可以称为‘目’。”
“纲举目张,你的意思是,纲已经有了,黄省长这个病例的‘目’应该能够搞出来?”张凡来了兴趣,问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你聪明非凡,又有古学传承于心,为何不能与时俱进,自己搞出几个独创的方子来呢?”
张凡沉默良久,忽然站起来,道:“你是我的启蒙老师。”
沈茹冰受到夸赞,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低下头,小声道:“你才是我的老师。”
张凡看着灯光下低眉含羞的冰美人,内心忽然产生一阵爱怜。
沈茹冰发现了张凡眼里的意味,把前身的V领向上拢了拢,整理了一下额前秀发,神情凄楚,小声地说:“别看了,看也没用,隔桌相望,恰如牛郞织女隔河相望。我们两人是有缘无份,今世没有机会了,如果真有那份意思,来世再谈感情的事吧。”
张凡无语,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道:“天不早了,你睡觉吧,我回江清去,明天在江清还有一个出诊。”
走出素望堂,进到汽车里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阑珊的灯光之下,沈茹冰披一身桔色灯光站在门口。
他开出好远,从后视镜里仍然能看见她雕塑一般地站在那里。
张凡的眼睛有些湿润,叹了一口气。
一路开回张家埠。
第二天,张凡出诊回家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家里,埋头研究《玄道医谱》。
以前他对这本奇书只是全盘背过,并没有静下心来对其中的理论进行系统性的归纳和总结。
如今思考边研读,发现里面的学问真是深奥无比,他自己好像钻进一个浩如烟海的中医知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