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酒桌上还有县农技所的郝所长和两个农艺师,以及县财政局的一个科长,所以,田镇长对于张凡投过来的眼光,没有做过多的回应,只是端庄地微笑着,不失镇长的风度,热情地举杯道:
“今天有幸请来了县农技所和财政局的领导,非常荣幸,这位张凡先生,是成功的医生和商人,想为家乡做点贡献,我作为政府的代表,服务社会,服务经济是我的本职工作之一嘛,今天给两边牵个线搭个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投资项目……不多说了,来,先喝酒,先喝酒!”
大家碰了一下杯子。
张凡抬眼看着郝所长。
郝所长三十岁不到,衣着光鲜,可以称得上油头粉面,说话的声音跟他的衣着打扮挺匹配,腻腻的,水水的,有一种清宫太监的雌味儿,一出口就令人起鸡皮疙瘩:“这位张先生,在哪里发财呀?”
“发啥财呀,在村里开个小诊所,在江清市有个卖化妆品的小公司,对付着生存吧。”
张凡微微一乐,心里暗道:
这小子从气质上看,根本不是搞农业技术研究的科研人员。
奇怪,他怎么混到了这个所长的地位?!
田镇长冰雪聪明,马上看出了张凡眼里的疑惑,她担心张凡有什么不屑的表示把场面弄僵了,便紧跟着把话捅了上去:“郝所长是王副县长的公子,聪明能干,上任半年来,对全县的农业科学技术发展,有极大的推动作用,是我县一颗明星呀。”
这样肉麻的巴结话,在官场是很正常的,田镇长一点也没感到不好意思。
郝所长嘴角一丝邪笑,用热辣辣的眼光盯着田镇长的高胸,甜腻腻地道:“田镇长才是政界明星!我听家父说,县里上一轮中层干部考察,田镇长业绩突出,县里正准备进一步重用呢。”
这一句话,份量很重。
田镇长脸上微红,双眼冒光,立刻出现巴结和感恩的表情,忙把杯子伸过去,用杯沿跟郝所长的杯底碰了一下,欠身道:“我能进步,全靠郝县长栽培了!”
“哈哈……”郝所长爽朗地大笑,随手向她肩上一拍,顺便还掐了一下,“田镇长,家父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呀!家父常常跟我说,小田人好,能力又强,要我多向你学习。”
田镇长香肩被重重地一掐,连带胸前产生一阵酥麻,不自然地扭了一下,强忍住疼痛,挤出灿烂笑容,声音更加甜蜜:“郝所长言重了,我哪有那么优秀,都是郝县长错爱。郝所长年轻有为,主管全县农业技术这块,我们镇里的农技工作,以后得请郝所长多多关照呀。”
田镇长表面是在谈工作,但张凡听得出来,田镇长是故意把话往工作上扯,以便拉开与郝所长的距离。
原来,这个郝所长早就看中了田镇长,一直找机会见她。这次,他是借着到张家镇推广蘑菇新项目的名义,其实不过是想借机向田镇长献献殷勤罢了。
田镇长对于这个郝所长,不能说一点意思也没有。
虽然他只是个农技校中专毕业,跟她这个硕士有差别,但毕竟他父亲是县里掌握实权的副县长,以后她想继续向上爬,郝副县长可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若是成了郝家的儿媳,以后的仕途就会一帆风顺的。
不过,郝所长吊儿郎当的样子,时常令她恶心。一想到将来跟这么个公子哥在一起生活,天天晚上被他在上面那个啥,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因此,她矛盾着,犹豫不决。
前些天认识了张凡之后,她就更加纠结了:被张凡小妙手在身上点了那么几点,摸了那么几摸,滋味特殊,回味深长,竟然不论白天黑夜,时不时就回想起他那只手,常常闭上眼睛,想象着被张凡紧紧地搂在怀里的情景……
郝所长是情场老手,对于田镇长心里的意思,似乎有一点点的察觉:她看张凡时的眼色,有些特别。
郝所长不由得内心里一阵愠怒:
抹地!哪来的土包子!
原来是借着投资的名义,跟田镇长接近呀!
是不是要来我碗里抢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