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处长当然明白: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的不好,不但自己会失去职位,也有可能被牵涉到总工程师事情里面去!
那样的话,事情相当严重。
班房的大门已经向他打开……
“刘总,这件事情我确实是知道一些,不过我不是主要的策划者,我只不过是知道一些信息而已,总工程师的死跟我确实没有关系呀。”
“我没有说跟你有关系,只不过你要正确的看待这个问题,是自己主动把情况说出来,还是等其他人说出来?那样的话你就被动了!”
“我说我说……”
张凡打开手机,开始录音。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矿里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人得了白血病,我和总工程师就怀疑可能我们矿里的矿石有放射性。我们把这个问题向年副总反映了,年副总要我们千万保密,不能声张。后来陆续的有几个人死了,死者的家属跑来铜矿讨说法,我和总工程师拿了年丰水的钱,一口咬定我们铜矿没有任何问题,还向家属说,我们已经找有关方面技术专家,对矿里的放射性进行了勘查,结果一切正常。然后,年丰水把伪造的鉴定书给家属看,骗过了家属。”
“事实上呢?你们究竟有没有勘查过?”张凡问道。
“勘查过,我们当然勘查过。我们请的是u大学的实验人员。”
“你们勘查的结果是什么?”
“其实也没有结果。当时我们请他们来了之后,他们一下车,到矿场上转了一转,当他们发现有放射线的时候,也没有继续测量,急急忙忙坐车子跑了。之后,给我们出了一个秘密报告,说是整个矿山矿渣里都有放射性,整个区域都不适合人类待在这里。”
“年丰水相信吗?”
“他当然相信。他比谁都害怕放射线,从那以后,他基本不来不再来了。过了一段时间,集团就下发文件,说是因为市场的原因,矿石现在卖不出去,处于极度亏损状态,所以矿山就休业了。”
“没给职工们发放遣散费吗?”张凡问道。
技术处长冷笑了一声:“年丰水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给别人发遣散费呢?既然矿山已经休业了,他怎么可能自己掏腰包?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职工为什么没有闹呢?”
“年丰水向职工解释,现在休业只是暂时的,所以用不着发遣散费,等过些日子销售情况好转了,大家回来上班。如果谁索要遣散费,就是相当于自动辞职,绝不客气!当然也有几个人想讨要遣散费,结果被年丰水派人给打得头破血流,有两个还打断了腿,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你说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一些,”张凡微笑着,“是不是总工程师在这件事情上对年丰水不满?”
技术处长连连点头,无比钦佩的说道:“张总可以去警察局当破案专家了,您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张凡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吹捧:“你继续说。”
“那天在我们技术处,总工程师和年丰水吵了一架。总工程师坚持要求年丰水给大家发放遣散费,否则的话他就要把真相公布。结果两个人越吵越凶,后来,年丰端来了。年丰端说,遣散费肯定是要发的,但是现在铜矿的前途未定,他准备继续进行彻底的勘查,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铜矿就会重新开业生产。因为年丰端一直比较尊重总工程师,两个人的私交也很好,再加上年丰端给总工程师一大笔钱,所以总工程师就没有再争吵下去,当天晚上就回农村老家去了。”
“那笔封口费你也拿到了吧?”张凡问道。
技术处长脸上红红的点了点头。
“然后,也不知你参与多深?”
“张总,我也是万不得已,如果我不拿,可能当时都离不开铜矿,就会被人给灭掉。”
张凡知道,此事必须要首恶必办,协从不问,稳定人心,便赞同他的说法:
“处在你当时的位置上,也只能这样做,这不算什么!这件事情你只是知情,并不是参与策划者。我们两人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向别人说的,希望你能安心的工作,把我们铜矿的事情搞好。”
张凡说着,就站了起来。
技术处长急忙站起来送张凡到门外,分手的时候,技术处长忽然小声的说道:“张总,这件事请从我个人的第一感觉来看,应该不是年丰端策划的。年丰端未必就知道这件事情!”
“这……这可是刑事案件,不能有感情因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