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王明盏的八卦轶事,还是昨晚的王镇长的异常,都没能引起王李二的丁点注意。
他的心思完完全放在了王贵身上,以王贵得寸进尺,睚眦必报的顽童心性,这次招惹上他,往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安生,偏偏王贵身份尊贵,王李二这辈子都说不定得仰其鼻息。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找一个王李二和王贵都能接受的台阶,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长久的寄人篱下,察言观色,违心奉迎已经是王李二熟练的本领,王李二想起父母死后在王家唯唯诺诺的改姓寄居的日子,无尽的酸楚顿时化作了泪泉。
这次怎么就惹上了,这个祸害呢?
走?王李二无数个深夜都会涌起这一难以实现的想法,私下里和王老瘸一起积攒的银钱,可不是像王老瘸说的那样当作老婆本,他的内心一直有逍遥世间的梦想和决心。
可惜这个目标实现起来太难了,凭王李二这未成年的身体又能有多少的脚力?就算是侥幸没被追回,又该往何处去?
往玄青山中寻找仙缘?王李二想起了十年都未曾有人念过的旧名。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思考一下,明天如何对待那个祸害,毕竟佰草集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也没事。
要是让王贵那个祸害知道昨晚那一番功夫,纯粹是徒劳的,指不定会发什么疯病,做出多少没下限的事情来。
想着想着,疲惫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倦意爬了上来,王李二沉沉的睡去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砰砰的几声敲门声!将王李二惊醒了起来。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王李二起床气顿时烧了起来,从窗口往下看了,本想若是王贵就发两声牢骚,谁曾想楼下五六个人聚在一起,为首的赫然是王镇长——这个青山镇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一夜未寐,王镇长心中多少有些烦躁,昨夜本来打算好在温柔乡里潇洒一番,没成想接到了仙使明日将要到青山镇歇息、补充补给的消息,王镇长怎敢怠慢,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准备各项事宜,安排妥当之后,还未休息片刻,老祖宗又传来迷信,让他到祖堂密室相见。
说起这个王家老祖宗可不简单,王镇长从家族中流传的族谱密件中猜测,其很可能是第一代家主的亲兄弟,因为族谱中并没有记载第一代家主有兄弟,但是第一代家主的父母墓志铭上却记载着育有两子。
也许是第一代家主的兄弟因为拜入玄青门,脱了俗籍,从家谱中被除名了,后面修炼有成之后就回到王家。
此番推测在王镇长的大儿子王军被玄青门人引入山门,仙家要求王家将王军从祖籍除名时,得到了再一次的确认,而且仙使来时,还称呼老祖宗为王师兄,更加印证了王镇长的想法。
睡意朦胧,刚跨出门,王镇长就被王贵截了下来,一定要他带着自己去钟鼓楼敲钟,一番软磨硬泡下,再加上刚好顺路王镇长就答应了下来,
王贵的别有用心,王镇长自然不会知道,王李二可是清楚万分,王贵不过是想借父亲的淫威,来看看自己的丑态,顺带再羞辱一番,或者说是玩弄一下王李二的尊严。
一进门,王镇长就开口道:“此时是什么时辰?”
“此时距离卯时(敲钟的时间)还差整整一刻钟。”王李二强忍住那股扑面而来、味可透魂的狐臭答道。
从进门开始,王贵就在王镇长的身后偷偷的观察着王李二,毕竟年纪尚小,体格小了王李二一两个级别,或者就是这种体格上的差异让他有了那种征服感,让他对骚扰王李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趣。
可惜王贵并没有从王李二的脸上看出那种强压怒火的表情,反而王李二的眼神似乎在躲闪王贵的目光。
难道他没发现昨夜的事?王贵揣测道。
王贵本来颇高的兴致瞬间被浇了一桶冷水,一股难以言说的虚荣心涌上了王贵的心头,他感觉到了自己被忽视,好像自己的一击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倦意难耐,王镇长只想快些了事,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应付走,于是说道:“早一刻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没人知道,走吧!上楼敲钟。”
恰逢此时,门外传来了王老瘸的声音:“王镇长,既然来钟鼓楼怎么不提前知会小的一声。”
原来王老瘸从其他下人的口中知道了王镇长来到了钟鼓楼后,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瘸子也到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小孩一时兴起,想试一试这个晨钟暮鼓。”王镇长说道。
“这点小事,招呼在下就好了,怎么敢劳烦大人特地跑一趟,公子往上请。”
一番流程下来,王老瘸做足了仪式,一旁的存金保银不由的感叹道还是老瘸子会做人呀!能够以残人的身份在府中混得一口饭吃,必有其看不见的长处。
整个事件的焦点人物王贵少爷,变现的十分平静,并没有那种小孩只愿望达成后的喜悦感。
王李二知道这份平静并不真切,王贵的关注点始终是在自己身上。
事情完毕,一行人下楼时,王贵急躁了起来,他真正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想象中王李二那种恨他而又奈何不了他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王李二表现的很平静!
正是这份平静让王贵不爽起来,有种拳打棉花,脚踢铁树的感觉。
下至二楼,王贵突然心生一计,拉着王镇长的双手撒娇道:“父亲,听说王李二有一本从不离身的神秘医书,我和他借他一直不给我,你帮我借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