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而一想,自己如此,是不是实在有些对不起一心只有她的小卜了?
想到小卜一直都是为她这个主人着想。
而且听小卜时不时地谈起以前,她也能勉强将事情串联起来,而她正好知道,小卜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几乎弱不禁风的模样。
完全是为了实现她的要求,她的心愿。
分明如今已经是因她而伤重至此,每每竟然还是想着她这个主人……
白苹直觉鼻端酸的厉害。
她就越是愧疚的厉害,躺下休息的时候,还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以后要对小卜更好了。
就像今天的事,是万万不能够再发生了!
这一边,韩非沉默地抱着怀中的雪狸,跟在师哥姬长淮的身侧半步的地方。
清晖少年衫,杳杳月下影。
待走远后,在前方走着的姬长淮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应是他的师弟的青莠少年。
“师哥有事要说?”
韩非几分恭谨地微低头,示洗耳恭听状。
姬长淮沉思着看了韩非一眼,一手横于身前,一手负于背后。见韩非怀中的小雪狸一动不动,应已是进入了梦乡之中。
他轻点了一下头,不然也不会示意先行将白苹姑娘送至客房。
“师哥有事则问,非,定据实以答。”
姬长淮点了下头,又迈着步子朝庭院方向走去,“说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韩非也跟在后头,闲庭信步,“师哥这话又是何意,非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问,换一个问题。”
“你与那姑娘白苹又是何关系?”
虽然在方才闲谈的时候,韩非一直都表现的很好。而那女子白苹也是在看见韩非之时表现的全然的陌生。
可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便是无意之间对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亲近程度,这是不一样的,且同样是如此表现而不自觉的。
今晚他和白苹遇见之时,她也只是第一次淡淡唤了声郎君,且很是理所当然的表现了自己的疏离态度。
而在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也是很快将称呼唤作了长公子。
如此态度。
可全然不像在看到他的这个师弟之时,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表现的不自觉亲近的韩郎君的称呼。
韩非抬脚的步子微微一顿,他默了下,点了下头。
思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挑拣着道,“之前因老师的缘故,曾有过几面之缘,也算的上是认识一二。”
韩非说的几分模糊,清淡无奇。
自己的这个师弟,向来在他们这些为长者的面前乖巧的很。
以至于他对韩非的固有观念,让他直接忽略了韩非的眼底快速闪过的一丝异样的波动。
姬长淮看了韩非一眼,见他仍旧是平静模样,心下稍安。
他叹了口气道,“若是确实如你所言,你们也只是普通见面关系,那师哥我倒是放心许多。”
韩非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知道姬长淮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何意。
姬长淮在韩非面前,没有一丝豪还在白苹面前时候的无理与稍稍轻浮。
反而是沉稳肃立,眉似剑目如星,举止端方有礼,却又不失贵公子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