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和白苹遇见之时,她也只是第一次淡淡唤了声郎君,且很是理所当然的表现了自己的疏离态度。
而在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也是很快将称呼唤作了长公子。
如此态度。
可全然不像在看到他的这个师弟之时,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表现的不自觉亲近的韩郎君的称呼。
韩非抬脚的步子微微一顿,他默了下,点了下头。
思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挑拣着道,“之前因老师的缘故,曾有过几面之缘,也算的上是认识一二。”
韩非说的几分模糊,清淡无奇。
自己的这个师弟,向来在他们这些为长者的面前乖巧的很。
以至于他对韩非的固有观念,让他直接忽略了韩非的眼底快速闪过的一丝异样的波动。
姬长淮看了韩非一眼,见他仍旧是平静模样,心下稍安。
他叹了口气道,“若是确实如你所言,你们也只是普通见面关系,那师哥我倒是放心许多。”
韩非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知道姬长淮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何意。
姬长淮在韩非面前,没有一丝豪还在白苹面前时候的无理与稍稍轻浮。
反而是沉稳肃立,眉似剑目如星,举止端方有礼,却又不失贵公子威仪。
这样的姬长淮,才是真正的受燕国多皇室宗亲期许,又多次被燕王赞扬不已的真正的燕王室公子。
是受燕国百姓敬仰着的存在。
姬长淮看着韩非的模样,就心中知晓怕是这一阵子他的这一个师弟应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吧。
就连如今青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他竟然也是丝毫不知。
姬长淮顿了顿,觉得还是要细细与韩非一说,不然依此模样,看着他对那个白苹姑娘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就算是此时关于白苹姑娘的传言满天飞,她也不定只是委屈。”
光是她手臂之上的那朵会盛开着的枫红胎记,岂能说她无辜,就算是无辜,又能无辜到哪里去?
姬长淮之所以会顺路带着白苹的原因,一则,也不乏她孤身一人的弱女子在外头,二则,也是多少听闻了那些在他看来极其离谱的传闻。
他虽然是对这些传闻并不相信,但是若是传言之中的主人公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么哪怕是为了自己曾一闪而过的兴趣和好奇心,姬长淮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此时,他却是多少有一些后悔。
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个冷清性子的师弟,不知几时竟然是与那个传闻之中的人物认识。
且看着韩非的模样,这其中倒是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姬长淮皱眉,兀自沉思。
自此,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着,各自想着事情。
到了一处房门外,韩非单手率先推开了门,然后进去同样的帮着姬长淮点燃了房间里面的油灯。
“师哥,你看看可还有缺的,非自去安排。”
姬长淮打量了一圈屋子,虽然没有他所居之地宽裕,甚至是还有几分简朴。“听长淮师哥说,二姑娘是一直都着急着要出城?”
悠悠走在绿荫之下。
韩非着着一身青衣长袍,步履闲适地走在靠左方向,虽是一些消瘦,却也是身姿挺拔。
而白苹也是浅绿衣裙,群里抱着并不愿意走的小卜,一步一步跟在韩非的身边,悠悠地一步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