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眉眼近在眼前,沈若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想起自己和小哑巴认识都不过半年的时间啊,怎么感觉一切都很熟悉似的。
“你说,要是我们一直没有见面,你会一直这么等我吗?”
傅禹修的目光停留在她灿若星河的眸子上,突然埋进旁边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难道你就不觉得自己很傻吗,一直等一个不知道你的人。”
“比起没有回应,没有期盼才是最让人彷徨无助的,当年知道了你是沈家小姐,我曾经想上门去感谢,却看到你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戒备的模样,特别是皇家人,所以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机会。”
沈若婳点点头,确实如此,因为沈家那时候可谓是四面受敌,自己根本就不会相信任何傅家人,就算是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太子,也是怀着十分的戒心。
“所以我等得起的婳婳,上天待我不薄,也终于让我等到了。”
看着她,傅禹修收起刚刚的玩笑,摸了摸她蓬松的头发,“睡吧,我保证不会越界。”
沈若婳看着他真诚的眼睛,也不再纠结,实在是这破屋子确实很冷,便乖乖地缩在一角。
“那可说好了,不能越过中间这枕头,明天我就去请木匠来打造一点家具。”
傅禹修合衣规规矩矩仰躺着,听她的警告也只是嗯了一声,沈若婳这才放心躺下。
可是灯一灭,透过雪地里反射进来的微光,傅禹修偏头看着两只爪子扒拉着被子捂住下半张脸的小丫头,这样睡难道不会觉得呼吸难受吗?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她小猫咪似的呼噜呼噜发出轻微的响声。
“婳婳?把被子拉下来一点....”
他轻轻说了一句,没反应,反倒是呼噜呼噜的声音更急促了,看来这下连鼻子也彻底盖住了。
没办法,咱们心思多完全睡不着的傅禹修鬼鬼祟祟地伸出手去,试图帮她把捂住口鼻的被子往下挪一点。
“嗯!”
可刚刚露出了小半张脸,某人就睡梦中很不爽地躲了躲,拥着被子往里更缩了缩,这下好了,整个人全埋进去了。
这下傅禹修完全傻眼了,他没想到他的婳婳平日里那样一个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的沈家大小姐,睡起觉来像个没道理的小孩子一样。
这样在被子里捂到天亮,整个人都会缺氧吧,还不死心的某人再次伸出手去想把沈若婳解救出来。
本就因为呼吸不畅梦到自己溺水的沈若婳,猛然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由分说就死死拽住,尤觉得不够,手脚并用扒拉了上去.....
黑暗中的傅禹修完全呆住了,整个人大气也不敢喘,刚刚自己有做什么事吗?
不过是想帮她把被子拔一下,谁知沈若婳好像黏上了这只胳膊,整个人都缠上来。
似乎感觉到他怀里更暖和些,怀里的女人还不知死活地往里钻了钻,搂上了腰肢,缠上了腿。
傅禹修叫苦不迭,难道自己真的看起来太过纯良无害吗,自己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本来没什么心思的,被她这样钻来钻去的,没来由也生出了一些杂念。
闯了祸的沈若婳浑然不知,头紧紧靠在傅禹修的脖子上,呼吸的气息都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起了微微的湿润。
可怜的傅禹修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咒,才勉强压制住心底那点琦念,然后一整晚就这样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任由沈若婳紧紧抱着他那只早就发麻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