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在笑。
他当然有笑的理由。
“收回”了项羽，利用陈庆之重伤尉迟敬德，使得郑飞跃这边本就不高的胜算，更是降至最低点。
“你以为凭一些小聪明，就能将我这么长时间的布局毁于一旦吗？郑飞跃，我说过谁也不能阻拦我！”
徐福道。
郑飞跃沉声道：“我算到了你在项羽身上留有后手，却没算到你和陈庆之之间的真正交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徐福，你赢了。”
徐福笑道：“郑飞跃，你是聪明人，又知道我的全盘计划，所以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效忠于我，这样你们都不用死，也不用献祭。”
“是吗？”
郑飞跃问了一句，然后他回身看向偌大的赵城。
这座荒野第一大城，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两度异主，却是终究逃不过一个被牺牲的命运。
城头之上，革命军的士兵期盼地望着他们的主帅。
郑飞跃打量着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心里告诉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要放弃他们吗？
为了一时的苟活？
他现在是真的没招了，徐福谋划千年，每一步行动都藏着后手。
这一招招棋走来，他已经被逼到了角落。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投诚，或者……战死。
“郑帅，不要听信徐福的鬼话，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常遇春吼道，猛震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韩世忠亦道：“大丈夫在世，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张定边：“战吧，郑帅！”
城墙之上。
袁弘举矛喝道：“战！”
“战！”
“战！”
“战！”
三军齐呼，啸声如雷。
郑飞跃被这股冲天战意激起心中万丈豪情，喝道：“踏马的，不就是玩命吗，谁怕谁啊？徐福老儿，来战吧！”
纯钧剑前指，径直对准了徐福。
徐福缓缓摇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看来你并不是。为了一群没有价值的人奉出生命，值得吗？”
做出决定后，郑飞跃的心情一下开朗起来，甚至有心情笑：“是革命军和百姓成就了我，如今我为他们而战，很公平！”
徐福缓缓摇头。
相比较靠武力拿下郑飞跃一等人，他还是更倾向于兵不刃血地拿下赵城，倒不是怕有伤亡，纯粹是来自一名谋略家对于完美结果的追求。
用现代话来讲，这叫强迫症。
郑飞跃咧嘴一笑：“这些年我兜兜转转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啊，总有些东西比生死重要。”
“比如呢？”
“比如良心，比如情谊，比如信仰，比如报恩等等，太多太多了。”郑飞跃停顿了一下，“当然，这些你都没有。”
徐福皱眉思考了片刻，突然冷笑道：“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不过是弱者才需要的心理慰藉罢了。”
郑飞跃摇头道：“所以说你不懂，这两千年，你看似做了很多大事，操控着整片荒野的局势，却也一点点扔掉了我说的那些东西，知道我为什么不投降吗？”
“为什么？”
徐福问道。
郑飞跃叹息道：“因为我不想变成你这样的人，有些东西，放弃过一次，就会放弃无数次，我得趁我还未放弃的时候，维护我做人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