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老婆子,你真去啊。”萧父拽住老伴的袖子,瞪了一眼老儿子。
“ 真是不教训她不长记性。”
说着穿着鞋就奔着院墙过去了。
萧父看着三个儿子就来气,大的看着敦厚老实,其实聪明着的,从小疼着宠着,顽劣的性子,经常给老婆子告密,村里的事没有不知道的,小小年纪就拐回来个媳妇,到了结婚当爹了才开始有老实人的样子。
二儿子和小儿子简直是老婆子的哼哈二将,一个负责指哪打哪,一个负责调皮捣蛋,天天跟着屁股后边收拾烂摊子,偏生小儿子是个嘴甜的,一惹祸给老婆子忽悠的都找不着北,儿子都是来讨债的,还是小闺女最贴心啊!
“老三,你怎么回事,看着懂事了像个文化人,咋还忽悠你娘过去给你平事呢,不长进!”
“爹,这可不是我怂恿的,是我娘自己要去的。本来就不影响我的仕途,不告诉我娘,她心多堵啊!”边说边拍着小闺女,儿子当然不用拍,看着心思细密,睡了觉就跟个小猪似的,呼呼的,一点也没被影响。
童媛看着婆婆风风火火的出来,蹭蹭两步就到了墙根底下,伸着头往那边瞅,“张贵花,你要教训孩子上里边教训,在墙根底下做贼呢,恁大个院不够你教训,跑这块指桑骂槐来了,俺家老三刚回来,你要是让他不痛快,我就给你找不痛快,我在要听见老三说你吵到他了,我就找□□把你抓起来游街劳改!”
“余辛兰,你敢,你个资本家小姐还不眯着,还敢找□□,你就不怕把你儿子撸下来?”张贵花眯着三角眼眼睛阴狠的看着她,这个贱人,居然现在还留着看守所给的口供。
萧母怕吗,他一点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家是红色资本家,把钱都捐给国家了,现在是贫农,我哥哥嫂子是烈士,我儿子是团长,我侄子是连长,我怕什么。”
又小声的用嘴唇道“张贵花,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余辛兰想要整得人还没有想活下来的,你和你丈夫不就是个例子吗,当初你不该推我下河的,呵!”
张大娘惊恐的看着她,好像头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妯娌,太狠了,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难怪他家当年成分变得那么快嫁过来也急,一点没有大小姐的体面,他哥哥到底死没死谁又知道呢?
萧母看着一时半会不会作妖的萧大娘,笑呵呵的回去了,进屋就上炕了。
萧二哥看着萧母道:“娘,这就完事了啊,当年啥事啊,说说呗,咋还能去劳改呢!”
“去,小孩子问那么多噶啥,这作人吗,凡事都要留一线,狗急了跳墙就不好了。”
萧二哥认真的点了点头。
萧父想捂脸,自己老婆子是啥人,肯定又瞎吓唬人了,这老二怎么着憨!
萧建邺和萧大哥看着萧二哥意味深长,萧二哥感觉他们看自己像看个傻子,“我去叫大嫂和我婆娘了!”就匆匆出去了,后边穿来娘的哄堂大笑。
萧二哥确定,自己娘肯定是在忽悠自己,气愤的跑了。
萧母就笑:“哈哈哈,你看老二憨憨的,多好玩,一逗就跑,都是孩子爹了。”
“你老逗他嘎哈,气跑了吧!”
“哎呀,老头子,这不都是咱家人吗,我都多少年没逗他了,老二那那是气的,他说羞得。”
萧父看着自己的老妻,都多少年没这么开心的笑了,好像是老三除了平安的公文在没有消息以后,又好像是老三入伍以后,看着这张扬的笑,哪还有当初精于攻心的大家闺秀,简直是个女土匪。
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她有目的的嫁给自己,但是自己真的喜欢她,咖啡馆门口惊鸿一瞥,就根深蒂固,他庆幸自己有她算计的资本,也庆幸她爱上自己。
厨房里已经满了红烧肉的香味,切进去几个土豆一起炖的软面也很好吃,毕竟光吃肉有多少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