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临一放学就往教室外面冲,等温婉收拾好问她:“嫂子,卫生室门是开着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上课的时候一直有注意对面的卫生室,抓心挠肝的总算看见开门了,就怕温婉这边又忘记了。
“买了,买了点安乃近。”温婉瞅了瞅外面的天,没下了,但是也没出太阳,路上肯定难走的很,她看了看脚上的皮鞋,是老温给她买的那双新的,心里万分不愿意在泥泞里踩来踩去,犹豫了一下,艰难的脱了鞋子换上了凉鞋,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下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陆东临愣了一下:“大白片啊?反正也放学了,回去让娘给你熬点姜汤喝了,然后睡一觉发发汗应该就好了,这个先别吃吧?”
温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他出门:“有什么讲究吗?”
“我听人家说这玩意儿有依赖性,这回吃了,下回要再生病就还得吃这个,不吃好不了。”
温婉:——那她不是白买了?
天上不落雨,路也不好走,甚至比下雨的时候更难走,沾的满脚都是泥,温婉实在没法习惯在这种泥泞地里行走,边走边下意识的甩脚,甩的到处都是泥。
“这天怎么还不晴啊,都下一个礼拜雨了。”
陆东临一副大人模样在那里感慨:“难哦,年年这段时间就得烂天,不下的地里的玉米出芽,田里的稻谷散架,它是不会晴的。”
不止他感叹,家家户户都愁的不行,这眨眼的功夫就到月底了,眼看地里面的玉米能掰了,稻谷也黄了,正需要太阳的时候,这雨一直下个不停这是闹啥玩意儿呢。
陆明海一脸愁苦的在门上跟陆明江说话。
温婉和陆东临上了院子,招呼了一声:“大伯,爹!”
陆明海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一下:“放学啦!”
“嗯嗯,放学了。”
陆东临在檐沟边上跺了跺脚,干脆把草鞋脱了,光着脚进屋放了书口袋,然后去灶房拿水瓢。
这会儿还早,还不到煮饭的时候,外面屋里都没瞧见张红英的人影。
“爹,我娘呢?”
陆明江道:“去扯猪草了,趁着天上没下。”
陆东临道:“哦,那我也去。”
说着,把水瓢给了温婉:“嫂子你自己弄啊,兑点热水,我走了。”
说完,进屋背了竹筐,下檐坎套上草鞋,风风火火的就跑了。
温婉在房檐下的水桶里面舀水把脚冲了冲,然后回屋兑热水泡了脚,将鞋袜都换好了,才出来刷凉鞋。
不太舒服,鼻子里吸溜吸溜的,就刷鞋子这么一会会儿功夫就觉得鼻涕掉嘴巴里面去了似的。
等她酝酿了两个喷嚏出来,陆明江和陆明海已经聊完了,抬脚往院子外面走,招呼她:“婉婉闲了到家里来玩。”
温婉眼泪巴巴的应了一声:“哦!”
还早,陆明江也不可能在家里闲着,出门的时候喊了温婉一声:“受凉了就别老沾冷水,回头让春娥或者你娘弄碗姜茶给你,发发汗。”
温婉应了一声,蹲那里继续冲,阿嚏阿嚏的不停的打喷嚏。
鞋子冲的一点泥都没有了这才罢休,提起来甩了甩晾在窗台上。
看了一下时间,还早,陆东平和陆春娥都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也不着急做饭,她先回屋批改下午交上来的作业。
因为上了两节自习课,作业量有点大,下午放学之后她就没再额外的布置作业了,所以下午她的任务有点艰巨。指望白天,也就是早读课那一会儿时间,上完新课随即就要布置课堂作业,所以一般作业本都要在早自习下了之后发下去。
对于批改作业这件事情,温婉向来是很认真的。
书写不正确的,组词不正确的,她不止给打个红叉叉,还会在边上用红笔给改出来。
今天脑袋昏沉沉的,坐那里老想打喷嚏,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
效率,似乎完全没有。
她掏了买回来的大白片瞅了瞅,犹豫着要不要吃,叫陆东临那么一说,感觉这玩意儿吃了会上瘾似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到底没敢吃,她打算等陆东平回来问一声再说。
坐了一阵,头晕沉沉的感觉随时都要睡过去了,作业一门都还没改完,她干脆起身出屋自己去熬点姜汤。
姜汤,上回陆春娥给她熬过一回,就是把姜洗干净切片煮啊,她瞅着挺简单的。
但是,等她往锅里添了水,点着火之后,她没找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