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1 / 2)

季暮雨和沈轻尘走在弯弯绕绕的回廊中,路上遇到的几个小师父依旧是保持礼数周全。

春雨初歇,槐花初开,旭日初升,散去了昨日阴湿潮气,晒得人暖洋洋的,扫去眉间的阴霾。

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淡香,有些不甚微风吹拂,簌簌落到地上,再由风吹起,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向一些无槐花的角落里,提醒着人们:槐花开了!

沈轻尘一路被他牵着,心却没有安分下来,小脑袋瓜忍不住左看看右瞧瞧,昨日太晚,也没有心情好好观赏一番,今日一看,这寺庙还算是一回事,能住能看,否则凭借着昨日偏殿的那一处小庭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破烂废弃的寺庙,怎敢说是天下第一大寺。

抬眸间,一抹雪白映入眼帘,几片槐花在她眼前兜转着,似乎要引起她的注意,沈轻尘也很给面子,抬手接住了花瓣,捻在手心里,凑近一闻,果然香味宜人。

“季暄!”沈轻尘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停下。

季暮雨应声蹲下:“怎么了。”

“你闻闻,好不好闻。”说着,摊开她的小手,将几片槐花递到他面前,眉眼微弯,一脸想要和他分享什么新鲜有趣之事的表情。

季暮雨神色一怔,但还是凑近鼻子闻了闻,嘴角微扬:“好闻。”

“那是自然,你不喜欢这香火味,可这花香就不同了,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

季暮雨有些迟疑:“怎么这么说?”

沈轻尘指了指他有些许红丝的眼睛,还有眼睑下的黑眼圈,嗫嚅着:“应该去好好照照镜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昨夜一晚没睡,去当贼了呢!”

沈轻尘在千思百绪中,只能想到他是因为这寺庙浓重的香火味才睡不着,其他的,着实太为难她了。

“哪有!”季暮雨顿时语塞,这让他如何回答,他明明是去“抓贼”的。

沈轻尘见他不承认也早就习以为常,便干脆掰开他的手将槐花放到他掌心上:“我刚刚看到林姑娘在做香囊,要不我帮你要一个,放点槐花进去,挂在你床边,也好改善一下你的睡眠。”

“不用!”季暮雨下意识地拒绝,他一大男人还不至于这样,更何况还是林霜儿做的,非亲非故,可不好接受别人的东西。

可偏偏沈轻尘这般直来直去,不拘小节的人不懂其中道理,便没有多想。

沈轻尘歪着脑袋,似乎有些意外季暮雨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甚至还错生保其忠贞不渝之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眉眼一挑:

“你......难不成要我给你做。”

“啊!”季暮雨听见都不知是要被她气笑还是气哭了,忍不住戳着她的眉心,调侃道,“你说你这变成小孩子后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别忘了自己当时在杏坛镇的杰作。”

“放开!”沈轻尘拂开他的手,偏过头去,有些赌气,“那我就是做不到像她们那般贤惠持家,什么都会做,我就反而还闹了一堆笑话。”

季暮雨怔了怔,看她这神情语气,怎么那么像那晚问“你是不是讨厌我”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这酸涩苦楚涌上心头,嘴巴微张,刚想说什么。

沈轻尘就直接截断,放下手嘀咕着:“算了,本来就不可强求的。”

随后正色道:“你怎么看这次他们主动叫我们前去?”

季暮雨晃了晃神,清明复回,起身望向庭院的槐花树,分析道:“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奇怪为何探魂术找不到怀玉大师,要用香火才可以,而且至今为止都没有感受到恶魂之力的存在,最要紧的是,和以往不同,这么多年来,小镇一直都是祥和安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连打架都很少有,更何况还是索命作乱等邪祟怪事。”

沈轻尘双手抱胸,摩挲着下巴,似在沉思,连连点头,以示赞同:“说的不错,我也向林姑娘和兰因寺的小和尚问过,都说这怀玉大师明明已过百岁,但看上去顶多就是位七十古稀的老人家,待人谦和,宽厚仁义,若是小镇上有丧事,都会亲自为其念佛超度,其他时间都待在寺庙的祠堂里,反倒是这了缺大师......”

一提到他,季暮雨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不得不说,昨晚还真是一番苦战,若不是他被召回,恐怕真的要输。

沈轻尘没有注意到季暮雨的神情,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来恩大师和几个小和尚说他太过严厉,做事果断决绝,不留情面,甚至还有些偏激,这师徒二人,的确是有够让人捉摸不透。”

说罢,感慨似地摇了摇头。

季暮雨眉眼一挑:“没想到了解到还挺多的嘛!我还以为你只会问人家林姑娘。”

沈轻尘应了一声,一把跳到回廊上的石凳坐下,晃着脚:“林姑娘喜欢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是只问她的看法,难免会不公不允。”

喜欢......这家伙知道喜欢是什么吗?难不成又从那些害人不浅的话本瓦子里看来听来的悟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道理吧!又或者是这古灵精怪的林霜儿和她说了什么......

思及此,忍不住啧啧哀叹几声。

“想什么呢?”沈轻尘打了个响指,示意他回过神来,随即跳到地上,玉石撞击发出钢音伶仃,向前面走着,“这次都不知道是场鸿门宴还是亲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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