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司空音没有说话,他有一点没有想通,不合常理。
难道说卫氏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走是被人逼迫的?
若非如此,她不需要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刻字。
孩子还小,即便落下疤痕也会比较快的愈合。
就比如司空江,今日看到祖父为他检查身上是否有伤的时候,他的肩头没有任何的字,只是微哟有疤痕,若是不仔细瞧是看不到的。
如果单凭这个,打算长大后找到那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奶娘。”司空音问:“如果让你到朝堂上做证,说出方才你对我说的所有,你可愿意?”
“当年的稳婆邹氏已经死了,我是你的奶娘何氏。再说了我若做证夫人脸上不好看。”
“是我欠考虑。”司空音扶起何氏:“我可不舍得将我亲近的两个人牵扯进去。时候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一颗心扑在你身上的还有韵儿。”何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在韵儿的面前,你的不是我一句都不能说的,否则那丫头生气了不理我。”
“如此说。”司空音打趣到:“子煜在奶娘心里,也有不是的时候。”
“……”何氏一愣看着司空音笑到:“你啊,付姑娘宿在这里终究是不好,要不安排人送付家姑娘回去。这次来韵儿说想过来小住,你看可安排?”
“奶娘放心,我会安排的。外面天黑,慢着些。”司空音说着喊了景成:“送奶娘去休息。”
“好好。”何氏开心的笑着:“要不我直接送付家姑娘离开,省的再麻烦府上的人了。”
“付家有人在,奶娘就不必费心了。”司空音将何氏送了去处,看着她离开。
此时脸上那温和的笑,才慢慢的收起来。
奶娘的心思司空音明白,但是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白韵儿。
或者说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任何女子,包括付朝歌。
对付朝歌他有欣赏,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钦佩,但是这种钦佩似乎是来自与付金。
仔细琢磨似乎还有一种心疼…或是在意?
他不能确定。
司空音想的入神,朝歌走到他的背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间。
“所以,这就是卫氏对司空江下昙花一现之毒的原因。”朝歌声音轻轻:“哪怕是冒着自己儿子有可能给会丢掉命的风险,也要做这出苦肉计。”
“还有卫珍背后的人会小燕国皇室的人吗?为的是付家的产业,甚至小燕国的皇室是为了拉拢我爹爹和我哥哥。”
朝歌若有所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司空音看她的神情。
“阿音,你可了解小燕国如今的政局?”
朝歌看他的一瞬间,司空音眼眸撇开,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问题。
司空音明白朝歌意思,小燕国觊觎皇位的人都是谁,哪位皇子会有实力问鼎皇位,这会缩小猜测范围。
“有一点我很好奇。”司空音看着朝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问鼎皇位的人一定会利用你家,或者一定要拉拢你们家吗?难道只是因为你爹天下首富,你家财富可敌国。”
“当然,我以为这个理由是成立的。”
“但是,如果我是一个要竞争皇位的人,我不一定会选择付家。我会舍弃付家选择其他人,第二,第三,第三,甚至不被人们放在眼中那些人。”
“一滴水汇不成一条河,但是上万滴水就可能冲毁堤坝。一根筷子再粗也易折,一把筷子就不同。”
朝歌没有说话,她明白司空音的意思。
可,上辈子自己被李晨曦软禁,利用自己控制自己父母,让自己的家人为了这个玄周国敛财,还为了他圈养的那个人……
想到这个朝歌心里就恨。
她恨不得要毁了李晨曦,毁了这个王朝,毁了这个天下。
自己父母所有到了辛苦,都是为了王朝,这个天下。
只是…她不愿意让恨占据这来之不易的重生……
这些无从说起,也不能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有道理的。
司空音注意朝歌气息不稳,情绪有些不对:“付朝歌你身上到底有多秘密?你才七岁,竟会给我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阿音。”朝歌问:“如果你是一位对皇位有意的皇子,同时认为自己能得到我爹爹的支持,无论这个支持是光明正大的选择还是威胁利用,让你选,你要财还是要我爹爹。”
突然,司空音明白了,财可以用完,但是身边有付金这个财神还怕没有钱?
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一把筷子不容易被折断,但是十个脑子也替代不了一个付金的脑子。
他唇角扬起:“为什么要选,财我会要,你爹爹也得拉拢,还要将你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