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深呼吸却不说话。
“大伯母你在自我麻痹,在自我欺骗。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承认,不愿肯定。”司空音看着她:“今夜之后,司空江的身份会被揭露出来。”
卫氏依旧不说话。
“卫府上下一百多人。”司空音淡淡,饮一口茶慢慢到:“最轻的也的发往边境做奴役之苦。从京都赶往极寒的边境之地,路途遥远,能不能有命活到那个地方都是未知。”
卫氏还是不说话。
司空音撇眼瞧着,不疼不痒的又说:“死本就与生并存,没有可怕的,但……这人啊,就怕生不能死不得,受尽折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身体上的折磨和心理上恐惧,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他注意到卫氏眼中闪过的一抹异样。
卫氏无奈到:“事到如今,即便我把所有的罪都拦在自己身上,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不止是卫府就连司空府洗不干净了。”
司空音无奈一笑,那笑容似乎就是在面对无知的人,连解释都懒得多说一句。
他起身:“大伯母好自为之。我父亲心善,届时定会为大伯母和卫府上下一百人送上往生经。”
“你想要什么。”她脱口而出。
他背对着她,在卫氏看不到的那一面,司空音的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大伯母可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吗?”司空音转身脸上已经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一般。
“我想知道我儿子在哪里。”
“可以。”司空音一口答应:“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司空音立刻喊了景成过来。
交代了几句话,景成立刻去办。
卫氏看着听着:“我眼前的人不我是认识的子煜,而是我从来都不认识的小音公子。如此看,江儿与你差的不是一点。”
“琪皇子走的时候,故意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不只是为了除掉司空江还要借司空江的身份拉司空府下水。”
“司空府在敌国眼中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同样在我朝很多人眼中亦是如此。庆亲王的手能在多年前伸到卫府伸到司空府。所以……”
司空音看着卫氏给了你懂得的眼神:“大伯母,知道子煜要的是什么。”
“知道。”卫氏眼神肯定。
这一刻司空音完全相信,卫氏会将所有的消息给自己。
“你是要借这次机会,剔除庆亲王安排在玄周国所有的眼线。”卫氏笑了:“我可不可以说,着就是轮回有道,他也有报应。”
卫氏笑着,笑的癫狂,笑出了眼泪,笑的淘淘大哭……
有雨落了下来,司空音看着痛到不能自己的卫氏。
雨声盖过她的痛哭声,雨水也掩了她脸上的泪,司空音陪着她站在雨中。
无声胜有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还在下,可卫氏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过往所有皆被这一场雨冲刷,她下定决心,若是人生可以继续,她一定要将心底的那根刺拔出,哪怕是痛的丢掉半条命。
“你要我统统给你。我要活着,我要卫家不死一个人。”
“可以。”
“我还有一个问题。”卫氏仰头眼睛闭上,过了很久:“我想不通司空府如何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自古凡是功高盖主的大统领,大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司空府若是只依靠战功,在朝堂上是无法立足的。”司空音反问到:“大伯母,不会当真认为我司空府只有战场上的那些本事把?”
“懂了。”卫氏一声叹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说着她转身离去。
就在那一霎那,她看到屋檐下打着油纸伞的朝歌。
一袭白衣,银灰色的发丝,碧色眼眸,风吹过衣袂飘飘,发生轻扬,似仙女一般……
“为什么?”
朝歌被问的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卫珍是什么意思,于是就也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因为我是付朝歌。”
卫氏不再有任何的停留,转身离去。
朝歌意外难不成卫珍听懂了?
此时朝歌才将目光落在司空音的身上:“你不会真的要把庆亲王的眼线除掉吧?”
司空音走了过来,这时朝歌才注意到司空音的衣服竟然是干的,无疑是内力深厚的原因。
她四哥痴迷剑术武艺,对于一些江湖高手的事情真真假假听说了不少,这个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若是你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