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微微一楞,目光流转从朝歌身上略过,低头垂眼,唇边扬起微笑。
“大师便是大师,一语中的。”
“我不是大师,我就是这寺中一个打杂的僧人,老头。”老者摸着自己的胡须,坐下很随意的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也没有什么一语中的,只不过是时间长了,了解这个院子的前世今生,更看得懂它的故事。而你能够找到这里,必然是也知道这其中故事的人,既然知晓又将这位小施主待过来,定然是因为你心里信任,且这个姑娘有能力有资格知道。”
“你喝的是酒。”朝歌肯定,她好奇的看着这个老者:“不担心被罚吗?”
“哈哈哈。”老者大笑:“姑娘你认真,你就输了。酒不过是穿肠之物,别说是酒,就说这具皮囊终将化为黄土,留下的是灵魂,是精神,是你的做为和想法。”
老者一边说者,伸手指向一旁的佛经:“人生不过是大梦一场,姑娘你可分得清,此时的你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
朝歌微微一愣,心中有什么东西划过,可是那个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她抬眼直直的看着老者,片刻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看透不参透,参透不言透,言透不做透。老师父可否就是这般人?”
“很多事情,一用力就会拆穿,一拆穿就会失去。看透与参透得有慧根,是否要言透做透,得看背后支撑你的与你想要的是什么。”
如此深奥的话,司空音丝毫不怀疑七岁的朝歌能否听得懂。
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朝歌的身上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觉得你是佛家之人,又觉得你是佛家之人。”朝歌摘下面纱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你在者庙堂中的真实身份让我好奇。”
“一个人,从出生至死去,一直都在便变化中,身躯,样貌,品性,心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老者笑着:“再者一个人所谓身份的变化,在与外人,而非他自己。我始终是我,他始终都是司空音,你始终是你,你面对你的爹娘是女儿,你面对你未来的夫婿是妻,你的身份始终在变,但你终究也只是你自己。”
司空音的目光一直落在朝歌的身上,尤其他注意到在老者说话的时,朝歌面带笑容,手中随意的转桌上的空茶盏。
似乎朝歌在想事情的事情很习惯这般,尤其是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明白了。”朝歌眉眼弯弯,同时桌上旋转的茶盏:“那此时,你是就一个老爷爷对吧。”
老者笑。
“若是面对这寺里的主持,不知道老爷爷是个什么身份。”
老者摇摇头:“你这个小丫头真鬼,我是他师弟,反了错被罚此生不得离开此地。”
“!!!”朝歌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但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也并未将此事放心上,于是眼眸一转,话题也变了:“老爷爷,你说这蓬莱寺的香火这样旺盛,当真是人们的所求得到了佛祖的回应吗?”
老者看着朝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个女娃娃,是个聪慧的,也是有意思的,别家孩子像你这般大,哪里会想这的事情,你到是不同。”
不同吗?
朝歌心里嘲讽到,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单纯天真,若可以,前世的所有她都不愿意经历,如今的所有皆是伤痛换来的。
人,总的吃一堑长一智的。
“你的眼里装着别人没有见过的星辰大海,沧海桑田。”老者说道看向司空音道:“小音公子恭喜你,遇到一位有故事的人,这辈子你不会寂寞的。好看的人千千万万,有趣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身子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