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眨眨眼睛,看着汤莹自然地数落江际扬的品味,心里有些黯然。
旁观者清,汤莹对江际扬送的衣服毫不珍视。
算了,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俩的感情,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江际扬冷漠,汤莹怨愤。
吃完了饭,时间也不早了,江依依洗完了澡就擦着头发进了房间,打开手机,没有楚陶然的消息。
她想问问情况,可又担心对楚陶然来说,回复消息也是一种心力消耗,说不定现在打听情况的人一大堆,三姑六婆啊,以后楚陶然要担待的事情,可真多……
说来今晚的汤莹也非常奇怪,江际扬问楚建赫的情况的时候,汤莹比往常更不耐烦,三言两语概括,江依依本想凝神细听,没想到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而且,现在汤莹也没说为什么要把她从医院拖走。
想得入了神,擦头发的手早就停了下来,一滴滴水珠滚进她的脖子,冷得她一阵战栗。
吹风机就在抽屉里,可她动也不想动,就把毛巾搭在头上,拿着手机,不断地锁屏又解锁,毫无变化,毫无新消息。
把手机扣在桌子上,江依依一头扎进了被子,翻来覆去了一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的江依依,摸着自己潮潮的头发,惊喜地发现有消息,点开来却是学校那边的事。
她闷闷不乐往客厅走,江际扬正好坐在沙发上看球,点一根烟,视线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汤莹可能是出门买菜了。
解说员的声音很大,赛场气氛浓烈,一个进球,江际扬欢呼着从沙发上弹起,两臂一伸,特别高兴。
他才看到江依依,弯腰把烟头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掸了掸:“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
“嗯。”
就此无话,江际扬继续看球,江依依转身往餐厅走。
她从冰箱里拿一盒酸奶,在餐桌旁坐下吃早餐。
客厅里的球场直播即使在餐厅,也听得清清楚楚,不时传来江际扬时而咒骂,时而兴奋的声音。
一首老歌响起,江际扬的手机响了,江依依在一个华夫饼上规整地咬了一口。
她静静看着客厅的方向,除了电视机里的声音,其他,什么都听不到,江际扬的所有声音,突然在接起这个电话后,全部消失了。
她微微偏了头,嘴里的东西,嚼得很慢,很慢
几分钟后,电视被关掉了,江际扬匆忙的脚步逐渐逼近,他拿过江依依对面椅子上了外套,低头迅速地穿起来:“我出去一趟。”
“好。”
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接,穿好了衣服,他就直接开门了。
江依依把剩下的最后一角华夫饼送进嘴里,姿态未变,静静看着江际扬开门换鞋。
悄无声息地偏过一点角度,她眼角刚好可以看到江际扬弯腰穿皮鞋的样子,他把脚套进去,伸手在鞋面上轻轻擦了一下。
江依依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在酸奶杯上的手,冷成同一个温度。
门被关上,江际扬应该已经走去乘电梯了。
他刚刚换鞋的动作,在江依依的脑海一遍一遍地回放,不断不断地放大成慢镜头,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个猜测,几欲碾碎她的心脏。
她猝然把另一片华夫饼甩在了餐桌上,眼里是风起云涌的暴戾,腾地一下站起来,江依依跑回去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大衣,一边穿一边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