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依依就被敲门声惊醒,顶着一颗乱七八糟的头,就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她一脸盛怒地拉开了。
“快点,外面已经在堵了。”夏帆已经穿戴整齐。
“反正都堵了,这一时半会儿还重要吗?”
“请问你起床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吗?你哪次不是一个多小时?”
江依依整个人都挂在门上,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夏帆。
“你是男的,”她又指指自己,“我是女的。你知道女生是怎么起床的吗?”
“需要烧香礼佛诵经参拜吗?”
“那倒不至于。”
“那就麻烦你先滚进去收拾行吗?要是因为你而影响我看企鹅了,你就完了,知道吗?”他笑了笑,声音低低的,警告意味十足。
“企鹅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小胖子吗?”
“你才是胖子,你个大胖子。”夏帆愤怒地从外面把她的门摔上了。
江依依愣了几秒钟,大笑了起来,早起的怨气一扫而空。
……
坐在车里,江依依已经打完了七局游戏。放下手机,她看看黑着脸的夏帆,看看前面层层叠叠的汽车顶,没忍住,笑出了声。
“想死?”夏帆带着杀气的眼神扫了过来。
“懂点事,这不能怪我。”
“怎么不怪你?”
“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但你没拿学生证,我开了半路又回去了一趟。”
“那也不能怪我,我也可以不用学生证,是你非要回去拿。”
夏帆松开方向盘,转向了江依依所在的右边:“之前你不是一定要用学生证的吗?”
从出行开始,江依依眼看着夏帆花钱如流水,他是不在意,但江依依真心地过意不去,一时半会儿也给不了更多的经济补偿,就只好力所能及地为团队减少开支,再长的队,她都坚持等着买学生票,好几次夏帆耗尽了耐心,几十块钱的差价,为这点钱,不至于。
江依依摇摇头,贫穷地很有底气:“不是钱不钱的事,国家的心意,应当好好珍惜。”
当时夏帆狠狠皱了一下眉,这里人多,不方便收拾这丫头片子。
可今天,江依依不一样了,今天的江依依已经不是过去的江依依了。
今天的江依依,学会看得开了。
“我想过了,钱是留不住的,只有把他们都转化成快乐,才不算辜负它们,反而是提升了它们的价值。”
夏帆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捡到钱了吗?”
江依依斜他一眼哼了一声。
她大张旗鼓整了整衣领,从背后捞出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找了一会儿,从夹层里拿出一个方方的皮质钱包,黑色的,四边暗纹。
在手掌上拍了拍,她高傲地翘翘嘴角:“对不起,以后请注意一下你的措辞,我现在是有钱人,仗势欺人的事我最擅长。”
夏帆看了看江依依手里鼓鼓的钱包,转了回去。
几秒种后,他噗嗤的笑声传来。
江依依莫名的目光扫了过去。
夏帆左手握拳,支在车窗上,抵在自己的唇边,顿了顿,他继续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江依依问。
他重重咳了一声,正了正自己的表情:“没,没什么。”
“说。”
夏帆终于彻底地靠在车窗上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