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想着,江彬好歹是幸运得非比寻常,否则走到最后一步,再好也不过是和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一样,对温饱,就已经感激涕零。
“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转去其他医院了,院长想救她的命,筹集的钱,都打去医院了,等开春,就进行手术,我做梦都想着她能好起来,她病床上还画着画呢,都是树啊,太阳啊,男孩女孩的大家庭啊……”花酒的声音低迷了下去,意识到把气氛搞得沉郁的时候,江依依已经支在玩偶上凝着脸不说话了。
花酒心里一紧,其实应该顾及着不在江依依面前说这些容易勾起人悲伤的话题。
“妖妖姐……”
“没事,你们放手去做,资金紧张了我就偷张楚陶然的银行卡给你们,年本来就是给小孩子过的。”
“啊……不是……”花酒摆摆手,“院长说我们已经帮了很多忙了,不肯要我们的钱,我和思琪姐是想着做点什么小东西,春节的时候就送给孩子们玩。”
“哦,那挺不错的,院长人挺好的。”江依依若有所思,扬头看到沈清玦从楼上不怎么高兴地走下来,便喊了他一声,“喂,被江彬打啦?”
“你还是不是人?他才多大你就让他背《琵琶行》,我刚刚扫了一眼,七八个字不认识。”沈清玦走到地毯上,也盘腿坐了下来。
“等着,等他下来了,我让他给你们表演一个背诵《长恨歌》,背得特别溜,我都背不熟。”江依依踢了一个坐垫给他。
“丧心病狂。”沈清玦把坐垫递给了花酒,看着江依依道,“你现在就是典型的中式家长,我为江小彬所受的落后的教育环境感到无比悲哀。”
“我问过他了,‘你是想成为我这样的人,还是沈清玦哥哥那样的人’?不巧,他选了我,那就只能背书了,学识的第一步,哪有不背书的。”江依依泰然自若,“他不想背我非逼着他背,那是我有问题,但他既然想学,那我就给了他目录,方法都交代给他了,其实还是看他个人而已。”
“要是他不写那篇《姐姐的故事》,或许就不会想背书了。”楚陶然端着两碟洗净的车厘子过来,摆在了他们三人中间。
“什么《姐姐的故事》?”花酒问。
“寒假作业里的一篇周记,小彬写她老以创作为由‘借’他玩具,但从不还。”
花酒和沈清玦都笑开了,只有江依依斜睨了楚陶然一眼,怪他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沈清玦笑得前仰后合,一手压上了不平,拿起来一看是本漫画书:“江彬的?”翻翻不像,瞧着是个俗套的爱情故事,他瞟了瞟江依依。
“干嘛!我就是爱看这些无聊的东西!”江依依翻着眼睛振振有词,爬过去够车厘子了。
沈清玦嫌恶地啧啧嘴,把封面花里胡哨的漫画书丢给了花酒,花酒则兴味盎然地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