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依依的教育下,江彬以后会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楚陶然放开咖啡匙,无心品咖啡,一举望进江际扬的眼睛,“只是凭我对她的了解,如何抚养江彬对她来说,是有其他意义的,她照顾江彬,这是她的大气和高尚,但她对您有怨气,而作为对您的报复,她此举,就是让您处在一个不义的位置上,但如果换做是您来照顾,这在她眼里,就是您对她的羞辱了,因为你选择的是江彬。”
楚陶然每说一句,江际扬的脸色就愈来愈不好,张了张嘴,他手指摩擦的声音也越来越粗粝,沉沉而不满地看着楚陶然,说:“她没那么坏,只是心善,可怜江彬这个孩子而已。”
楚陶然神色不变,淡淡说:“她不坏,只是心里难过。”
江际扬腾地站了起来,两手拍在桌上朝着楚陶然俯身逼迫过去,怒道:“你把她想得这么不好,还娶她干什么!我女儿没到非进你楚家门不可的地步,也不是全世界就剩下了你楚陶然一个男人!”
不远处的服务员失手打翻了一份甜品,怔怔望向这里。
店里的甜美乐声,显得格外滑稽。
江际扬显露老态的面孔近在咫尺,楚陶然竟分毫未动,连睫毛,都不曾搅动到这紧绷的空气。
“伯父,坐下说,比较有效率。”楚陶然像一面风雨不催的盾牌,“我不在,她是不会乖乖喝姜茶的。”
江际扬喷怒的眼睛一闪。
“您也知道今天的墓园风雪有多大,我不在的这六年,她有些胡来,现在体寒得严重。”
一时两方俱是默然的对视,江际扬避开了视线,泄气般重重坐下了。
“既然连我这样的几句都接受不了,生怕我委屈了她。”楚陶然定定望着江际扬的眼睛,“伯父,那江彬和李默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真的故意伤她至此吗?”
他相信自己在墓园里看到的那副神情,就像梵高在1886年完成的那些自画像,在受印象派影响之前,阴郁得近乎看不出画中人的五官,尤其是那些嘴含烟斗的,压抑至极,涩涩让人感到扼喉。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他擅长洞察的,正是图景里的东西,江际扬不是对汤莹,一丝感情也无了,否则何以要去擦拭桑树枝头的积雪呢?
以防抖落的雪块,砸疼了汤莹。喜欢星帆与窗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星帆与窗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