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楚陶然就在努力叫江依依起床了,她就像跟他有大仇似的,翻来翻去不理睬,眼睛一睁就是熊熊燃烧的杀气,眼睛重新闭上就又是一副冷酷至极的样子。
“听话,车上再睡会儿,先洗漱化妆……”
“有什么妆好化的,反正她又不用我帮忙,不就吃吃小蛋糕,看他们互换个戒指吗……”
“保罗盖兹美术馆授权的梵高联名,刚和行李一起从法国回来,你不喜欢就算了。”
江依依在被子边沿亮晶晶地睁了眼睛:“哪一幅?”
“1889年5月的Irises,当时梵高在法国圣雷米的一间精神病院里,在那里画成鸢尾花。”
她连忙爬起来:“我赶紧找个耳环配。”
楚陶然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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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算是好天气,虽然绝非暖阳温煦,但天高气爽,这草坪婚礼也舒适开阔。
然而江依依还是觉得婚礼策划过于老套了些,布景方面与影视作品里的相差无几,都是符号化的婚庆标识,像只让人明白这是婚礼,而丝毫感觉不出这是哪两个人的婚礼。
完全看不到有邵思琪与刘澍的感情痕迹。
当初刘畅和许清熙结婚,婚礼现场有面照片墙,上面都是刘畅陪着清熙上山下乡的支教画面,满满都是两人相依相守,彼此鼓励支持的美好回忆。
当初邵思琪与江依依都是伴娘,邵思琪很羡慕那面照片墙。
楚陶然把江依依手里的香槟换成了果汁,侧俯在她耳边:“不要离我太远。”
江依依挽上他手臂:“没事,我穿高跟鞋是很专业的。”
“宝宝对此并不专业。”
江依依差点呛了口果汁,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高跟鞋也偷偷扔了,我就去玩蹦极。”
“回去后就卸妆,把化妆品都换成孕妇可用的。”
“那我年前好不容易抢到的新年限定该怎么办?不用就过期了。”
“在它们过期之前,我的支付账户应该解封了。”
“那我同意。”
楚陶然想想还是不放心,看着她那细细高高的鞋跟,把手放在她腰上揽着。
主人公都没到场,他们来得有些早,其他也都是些刘澍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江依依与楚陶然都不熟悉,也正好落得清闲,就当趁这好天气出来游玩了。
“哎。”这里实在没有新鲜有趣的东西,江依依只能自己给自己解闷,就问楚陶然,“我的腰有没有粗一点?”
“没有。”
“嗯?那我们家的宝宝真是太不上进了,在长大这件事上还偷懒。”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的妈妈在大部分事情上都会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