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祠堂建在西南角。
平日里这个院子的门上着锁,唯一的一把钥匙在白老爷子手里。
所以,白浅沫还是第一次进来。
赵嫂子把钥匙拿来,开了门。
“老先生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做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今天明明就是那白新柔的错,老先生却偏偏拿你开刀,真是糊涂!”赵嫂子替白浅沫鸣不平。
白浅沫淡淡一笑,抬脚走进了祠堂的院子里。
这片院子不算大,院子里种了两颗柳树,坐落在正厅的一左一右。
就像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神像,威仪肃穆。
顾爵晔紧跟着白浅沫的脚步走了进来。
白逸堂则和赵嫂子在门口交代几句。
赵嫂子道:“逸堂少爷,待会儿你劝劝浅沫小姐,让她早点去向老先生服个软,这祠堂没有生暖气,屋子又不着阳光,活人在里面呆的时间久了会受不住的。”
“我知道了,赵嫂子,你先回吧。”
“那好,有什么事就去喊我。”
白逸堂应了一声,也跟着往祠堂里走。
赵嫂子叹了口气,自从那个白新柔赖在白家不走,家里的孩子们都受尽了委屈。
碎念了两句,赵嫂子转身回了前院。
这时,白浅沫已经来到了祠堂的正屋。
屋子是坐南朝北,和活人住的屋子方位正好相反,因为长期没有光照,屋子里显得有些潮湿。
再加上没有生火,走进屋子的那一刻,身上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
肩膀上突然一沉,白浅沫低头看向披在自己身上的厚重大衣,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顾爵晔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而他自己只穿着一件羊绒的保暖毛衣。
“我不冷,你自己穿的也不厚。”白浅沫想把衣服扯下来,却被一双手制止。
“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待会儿我去拿一件。”
白浅沫用小手揪着顾爵晔的小手指,来回晃悠了两下。
“顾先生,你对我真好!”
“咳咳咳,白浅沫,差不多得了啊,这盆狗粮我都快吃撑了,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对策。”
白浅沫看向白逸堂:“什么对策?”
“当然是让老爷子放咱们离开啊,难道你还真打算在祠堂里罚跪啊?”
白浅沫沉默不语,目光里闪过一道精光。
她的目光朝正中央的供台看去。
密密麻麻的灵位,仔细看上面的姓氏,总共18个灵位,其中有8名姓霍的,清一色的男性名字。
而剩下的10人里有,看名字来推断,有9个人应该是女人。
其中白宗庭应该是她的曾祖父,也就是爷爷的爹。
白逸堂这时也察觉到灵位的怪异。
“白家的祠堂,为什么供奉了这么多异姓人啊。”
“你没听爷爷提起过白家的过去?”
白逸堂摇头:“老爷子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眼见白逸堂是真的不知道白家的过去,白浅沫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你说爷爷是倒插门?咱们的曾祖父姓霍?”
“是的,这栋百年老宅原本是霍家的府邸,因为到了曾祖父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为了延续香火,最终选择了倒插门。”
顾爵晔疑惑道:“一般男人选择倒插门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不是都随母姓吗?”
“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问一下爷爷就都清楚了。”
说话之际,白浅沫的目光沿着祠堂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圈。
想看看有没有暗格或是机关之类的按钮。
可看了一遭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异的地方。
难道是她理解错误了?
爷爷让她来祠堂罚跪并没有其它深意?
“哎,房顶上怎么有几个窟窿啊。”白逸堂走到一块青石地砖上面,注意到有一簇簇光亮打在地砖上。
昂起头一看,发现房顶上竟然有七个拇指粗细的小窟窿。
“爷爷也太粗心了,祖宗祠堂的房顶都破了几个窟窿,他竟然也不舍得修缮一下,果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