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思朦一惊,进屋说话?那怎么行?刚才摘果子前怕摘了果子会热,刚叫雁儿从库里取了好多冰出来,这要是让王爷知道她一个无宠的侍妾日子过得这么舒坦还得了?明明已经入了秋,还用这么多冰也是太奢侈了。
再说她那桌上还堆着好几本杂书,都是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买到的,要是被王爷看中顺走了可怎么办?要是他这人生性古板因为这些书要治我的罪又怎么办?孙思朦盘算着得想办法阻止王爷进去才好。
她灵机一动,“王爷,今日天气秋高气爽,现在又已近黄昏时分,此时室内若不点灯实在有些昏暗,但若此时点灯倒也不明显。而且内室憋闷,远不及这院中和风气爽,不如我让丫鬟泡了茶,王爷就在这院中坐坐可好?”
绵忻点了点头说:“也好。”
孙思朦看了雁儿一眼,“还不去泡茶?”
雁儿恍然大悟:“哦,奴婢这就去。”
绵忻就坐在杏树下的石凳上,把一只手肘塔在石桌上,这画面实在是好看得很,孙思朦开始觉得这瑞亲王如此英俊,她却没见过实在有些可惜了。今日能这样一见,虽说跪了老半天,倒也不赔了。
绵忻看了一眼一旁的石凳示意道:“你也坐吧!”
孙思朦连忙行礼谢恩,“是。”
待她坐定,绵忻才又问道:“本王的福晋和侍妾都居于府中的西南角的几个院子里,你为何一人居住于此,可是犯了什么事?”
……果然还是觉得她是被罚到这里的。
孙思朦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让这一切听着合理一点儿,说:“回王爷的话,奴婢入府后不久便不慎感染风寒。再加上奴婢本是南方人,不适应京中天气,结果风寒未愈又染上了咳疾,需要静养。福晋体恤奴婢,便寻了这杏园给奴婢养病,还免了奴婢的晨昏定省,让奴婢安心养病。”
“哦?是因为病了?”绵忻一挑眉,脸上露出了些似笑非笑很玩味的表情。
孙思朦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
“那现下如何?可大好了?”绵忻追问。
这一句看似慰问的话倒是吓出了孙思朦一身冷汗,这答案还真是得斟酌着回答。虽然与这王爷相识不过半个时辰,可从他的言谈举止中也能看出他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今日他看见明明刚看见了她活蹦乱跳地爬树,如果硬说她依然病势缠绵也实在太说不过去,那王爷必然觉得她在心里把他当个傻子一样了;可如果说病已经好了,身体现在无恙,那是何时好的,好到了什么程度,如何解释既然好了,还独自居于此地?也不能就直接说本小姐就是对你没兴趣!
他若是能这么想倒也罢了,又怕这王爷毕竟曾是受宠的大清皇子,从小就习惯了尔虞我诈,对谁都存着一份怀疑。要是他觉得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子以侍妾身份入府却甘心居于“冷宫”一样的地方,怀疑她另有所图,或者是个什么人插进王府的探子什么的就麻烦了,不会给她上刑吧?
“怎么不回话?本王只是问你身体可大好了,有这么难回答吗?”
孙思朦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死就死吧,一言不发死得更快。“回王爷的话,奴婢搬来杏园后休养了两三个月便已大好了,只是这咳疾却是个极容易反复的病,又难根治。如今每逢换季,总是会犯上些时日,一年中总有小半年是要静养的。”
不等王爷再找她的漏洞,孙思朦又继续说:“奴婢自从嫁进王府,便深受王府上下的恩德,几位福晋夫人都很宽待奴婢,才辟了这样一处好景致又安静的院落让奴婢静养。奴婢搬来杏园时,嫡福晋还特意着人把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对奴婢的病情也常差人来问候。正是因为王府上下众人对奴婢的优待,奴婢的病情才能得以好转,一年中才有了这大半年的舒坦日子。奴婢从心底里感恩王爷和福晋对奴婢的爱护,今日得见王爷更是没有不诚心道谢的道理。”说着她便又跪了下来给王爷磕了头:“请王爷再受奴婢一拜。”
说完这些,孙思朦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她还有这出口成章的本领,算是她把从小到大写作文时候的劲儿全用上了,当时高考要是有这水平,语文成绩至少还得多考个二十多分。
绵忻耐心地听完了这一席话,还是忍不住浅笑了一下。这个丫头虽年纪不大,说话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但毕竟年轻,这话虽说得漂亮可也还是急了些,那话里的意图性也是强了些。
她说这么多表面上是对他感恩王府中众人并未因为她无宠而对她苛待,而其实是想告诉他她这病常年反复,得留在这杏园里休养,万不能离开这里。
只是这杏园虽好,可二八年华的闺格女儿家,心中不思儿女情长,明明见了夫君,却是一副想躲远远的模样,这是什么缘故?喜欢王爷干了这杯友谊的酒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王爷干了这杯友谊的酒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