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urbon回来了?”
Suze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刚刚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三明治打开,她咬了一口,咽下去时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听见这个名字已经算是久违了,对面Vermouth的语气中总有些笑意,这让她摸不准是不是Vermouth和Bourbon在搞些什么小把戏。
“亲爱的,你会不会脱离组织的情报网太久了?”Vermouth好像轻吐出一个烟圈,话语中若有所指,“Bourbon抵达日本已经一两周了——你这段时间安静得让我以为你去了深山老林。”
“说笑了。”Suze清了清嗓子,“只是没去打听他的事。”
“哦?”Vermouth的声音起了一个小小幅度,又重归于常,“我还以为失恋的女孩需要更长的时间从悲痛里恢复过来。”
Suze咬住三明治的动作顿了顿,停了一秒,才有开始继续慢条斯理地解决,她手心渗出了汗,刚刚还觉得不错的三明治此刻有些索然无味,她皱了皱眉头,把剩下的三明治扔进了垃圾桶,里面黑咖啡的易拉罐让她有些头疼,轻轻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Suze?”
没有接到回应的Vermouth拔高了一个语调。
“没。”Suze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她靠在墙壁上,眉宇之间有些疲惫,这段时间一直没能好好睡觉,常常被噩梦惊醒,“你是专程来取笑我的么?”
她们的对话中只字不提赤井秀一,又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怎么会?”Vermouth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再长的假期也要有一个期限——你不应该是一个踌躇不前的人。”
“说得像你了解我一样。”
Suze嘲讽地弯了弯唇角,Vermouth总是能够自顾自地勾勒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然后以此为标准来评判每一步行动,Suze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这一点上Vermouth或许没错,她的确不是一个沉浸在过去的人,唯独这次,她也放纵了自己。
失去赤井的日子,很平淡。
平淡得不像是生活。
Suze觉得好笑,明明只是回归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赤井秀一这个人从未出现过的日子,可他留下的痕迹已经刻骨铭心,像是一汪深水被放入鱼群,打捞走鱼群之后也不可能再恢复从前的清澈。
“嘛,至少我知道,你不想死。”
Vermouth悠悠地轻笑。
“多谢你了。”
Suze冷笑,不等那边再回应,挂断了电话,看着又重新不再有任何消息的手机,把手机放回了餐桌上,从衣服架子上拿下自己的风衣,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或许她的确应该出去走一走。
能够平淡地度过这段荒废掉的日子,组织里肯定有不少人帮她圆谎。
看破不说破,但那位大人的忍耐依然有底线。
这么想着,Suze深呼吸一口气,赤井这个名字已经被她深深尘封在心底,不去触碰好像也不会想起,只是少了些什么,偏偏一触碰还是钻心的疼,疼到Suze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起来一点不像她,可这也是她。
将自己包裹在风衣里,Suze拿上手机,还没走到门口却听见了敲门声,她皱了皱眉头,按理来说,除了组织的人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地址,可这个时间,组织的人谁会来?
Maraschino和Gin的情感裂痕还没愈合,据Suze所知,Maraschino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接了一个外地的综艺,留Gin一个人在东京持续低气压。
她大大咧咧地把枪别在自己的腰间,按下了门把手,安全从来不是她担心的。
Suze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快要窒息的一天,在没有任何物理接触的情况下。
“你——”
她怔怔地看着门口,张了张嘴,Suze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仿佛被下了魔力,眼神死死地锁在了眼前这个眼角一道烧伤的疤痕,额前短发微卷,眼角有深邃的褶子,带着一个棒球帽,静静地看着她的男人,Suze一时间心脏里好像在翻涌,她的情绪被挖了出来,残忍地又一次剖析开来。
“我回来了。”
他开口,是沙哑的声音,抬起手好像想要触碰Suze的脸颊。
啪地一声,他的手腕被抓住。
Suze眨了眨眼,手上用力捏住男人的手腕,眼神有些冷冷地,仿佛刚才的失神和百感交集都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她用力想要撇下男人的手,被对方抬起的手臂挡住,两个人对立着。
她的眼睛如同冰冷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