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的指尖沿着长长的伤口一侧划下,动作轻缓,然而旗木朔茂似乎是对这样的动作有点不太适应,感受到手下肌肉不自然的颤动,富江从容开口,“砂忍的毒还真是厉害,就算注射了解毒剂,还是有些残留。不过还好,有我在再过几天连疤都不会有。”
“富江很在意伤疤?”旗木朔茂应该是带着笑问。
富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语气推断。
其他村的忍者对旗木朔茂闻风丧胆,木叶的忍者则是对白牙敬畏有加,但只要和他接触过,和他一起执行过任务,就一定能明白,那样冷冽锐利刀光下的温柔。
“难看。”富江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她是因为这具身体不会留疤,所以只能尽力给其他人自己很在意所以受伤也会注意不留疤的印象。
“女孩子果然比较在意这种问题。”旗木朔茂这样说着,一边伸手把垂在背后的发尾揽到前面,“不过富江的话,的确是最好不要有疤痕。”
“队长也觉得这是什么需要精心呵护的美丽?”富江用那种憋着笑的语气说道,然后她也的确听到了旗木朔茂隐隐的笑声,正在施展掌仙术的紧贴着对方背部的手完全感觉到了对方胸腔的震动。
手掌下的肌肤很炙热,带着些许汗水,有些滑腻。
因为靠得很近,对方的气味也扑面而来,论嗅觉,富江不算灵敏,她只能闻到血腥味与汗味夹杂在一起的味道,说不上好闻,但是认真嗅着这股味道,她的心跳就有一种加快的趋势。
应该说是男人味?
她心里有些想要发笑,她以前根本分辨不出,或者是这样的味道完全不能勾动她的任何情绪。
但是因为身体是女性所以这样敏感起来?
果然啊,人的躯体里面残存着兽性,感情受着身体支配。
她这样想到,口中继续说道,“那不就成了花瓶吗?或者是笼中圈养的鸟,那样的生活想一想都觉得无趣。”
“比起温室之中的花朵,历尽风霜雪雨依然坚韧生长也是一种美丽吧。”
比如队长你。
她的指尖轻戳着旧伤与新伤叠加的背脊。
“这样说的话也没有错,所以富江才故意在脸上涂油彩?”旗木朔茂被富江这样的口气给逗笑了,这次是完全的笑出来。
富江轻笑着说道,“因为太可爱了,所以不能随便露出来,我怕其他人爱上我。比如绳树那家伙就很烦人。”
“绳树太缠人了,太过炙热的光会灼伤人的,还是让其他人去享受吧,反正我不喜欢。”
一直都在高度紧张的战场中,稍微有闲下来的时间也都是专注于训练,富江和旗木朔茂虽然配合默契,行动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所想,但是关于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很少会去聊。
这样的对话也很少。
“对比绳树,富江你的确成熟多了,明明他才是年纪大的那一方。”
“我是天才嘛。”
“好好好,我们可爱的天才富江。”
“已经好了,队长站起来动一动看。”
掌仙术的治疗本来很快,富江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完全愈合,然后就让旗木朔茂动一动,看看感觉怎么样。
“哦,好的。”旗木朔茂手压着一侧肩膀活动着肩部,肩胛骨伴随着动作舒展,然后一瞬间,肌肉紧绷起来,没有任何杀气,只是肌肉的线条绷紧,但就像是寻找到猎物的猎手,让人升腾起一种他随时会对猎物一击毙命的危险感。
富江盯着他的背部,她也感觉到了这种危险感。
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是猎物。
她想做的永远是狩猎者。
她从这种感觉之中确定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