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侍郎派了一对人马前方开路,郑尚书派了几人随行,他们要先看方向,在何处驿站休息,何处开宴,何时出发。
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才到了西京城。
这里的城门跟京都不同,没有那么坚实巍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些穿着军装的士兵维持秩序,撵逐闲人,还有一些工匠正在紧张的扎花灯。
楚思瑜带着一众人在西京城外迎接,等了半日,忽见一对青衣男子骑马缓缓走来,后来跟着十来对,他们勒住马缰停下,列队排开。
闻得鼓乐声响,见的一把晴雨伞过来,一众女婢提着香炉,一众侍从捧着绣帕,痰盂,拂尘之类。一列列过完,后方是一金顶绣蟒八抬大轿,缓缓前来。
楚思瑜一众人行礼,轿子进了西京城在一所院落前停下,太监跪请更衣,司承瑾先下,他亲自在轿门处接叶眠儿下轿。
院落内各色花灯,皆是上乘纱陵制成,格外精致。叶眠儿入内更衣毕,与司承瑾一众人进了入园。只见园中香雾缭绕,五彩缤纷,处处灯光相应,这温情的气象,让人心中有一股暖流涌现。此时回想当时被赶出皇宫那会,受尽了鄙夷,嘲讽,那是何等的凄凉,若不是嫁给他,又安能得到这般体面。
楚思瑜请他们入宫,拜了皇帝。楚悌听闻眠儿省亲的阵仗,那司陌是把司承瑾当未来接班人,那他的女儿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时两国姻亲关系更加牢固。
落座后,楚悌关切了一下司陌的情况,司承瑾落落大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找不出破绽。叶眠儿一点也不想在这多带片刻,楚悌道“自你出嫁,你母妃日日思念,你快去看看她吧。”
眠儿携哥嫂一众人来到了母亲的寝宫,苏澜儿正在礼佛,叶眠儿满眼垂泪叫声了“母亲”,苏澜儿回首那一刻,看到眠儿和她身后的众人,热泪盈眶。
遣退了侍奉的丫环,众人规规矩矩在跪在地上叩头,“母亲”“祖母”的叫着。
早在楚思瑜回宫,把信交给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眠儿的用意,所以每日都在佛前祈祷他们一切安康,眼前这一切仿若一场梦,真切的不敢相信。
“你是睦儿”慈祥的眼神端着十八年未见过的孩子“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母亲尚记得,你为了保护弟弟,一人打退了好几人,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幸好没留疤。”
叶睦紧紧抱着母亲,久久不肯松手,他怕这是黄粱一梦。
“哥哥,母亲还没看我。”叶瞻背后拥着母亲“我很想念你,这些年我竟然离你那么近,都没发觉您生活在这里。”
苏叶对当时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对母亲这个称谓也很陌生,这种场面也是让人情难自禁。青苓抱着景砚哭的梨花带雨,景砚有些纳闷家里人为何都这般悲痛,虽然不知为何,但知道哭就对了。
“啊”景砚的哭声惊天动地,众人回神安慰他。
他道“我就是想哭。”
哄好了景砚,苏澜儿一手拉着青苓一手拉着眠儿,三人心里皆有许多话,俱说不出。苏叶打开了话匣子“这个糕点有小时候的味道,可是母亲特意准备的?”
“那是母亲给我备的,小哥要是吃了,我拿什么果腹?”
“小眠儿,你也太小气了。”
苏澜儿笑了,一家人其乐融融,不,还差一人,你在天上可看到了,孩子们都健康平安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