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后的第三天,赵嘉善被判处于法场上斩首示众。
李文芮忧心忡忡地赶到蓝菲的寝宫里,红肿着眼睛跪在她面前。
“母后,臣妾求您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蓝菲愕然一瞬,脸色不太好的屏退宫女和太监。
“芮儿,你口中所指的那个‘他’是何人?”
“赵嘉佑。”
李文芮满眼忧伤的说,“他绝对无心要害皇上,其中一定有所误会,还请母后从轻发落!”
蓝菲不悦的睨视她:“你为何觉得他无心杀害皇帝?你有何证据?”
李文芮只管连连磕头。
蓝菲徒生怒气的摔碎茶杯,“哐啷!”
太监闯进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哀家退下!”
“奴才不敢!奴才遵旨!”
蓝菲重新瞪着李文芮:“你说,你是否曾与赵嘉佑私通苟且?!”
“绝对没有!”
李文芮抬起头来,“母后,臣妾由始至终都只是明城的女人,从来没有背叛他!”
“那你跟赵嘉佑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袒护他?!”
“我和他青梅竹马,是朋友也是亲人,我就像疼惜弟弟一样爱护他。”
蓝菲半信半疑的观察她:“你真的和他没有半点私情?”
李文芮低头道:“臣妾绝对没有和赵嘉佑亲密过,臣妾的身子只有明城一人看过、摸过。”
蓝菲目光涣散的望着一只落地大花瓶:“赵嘉敏是他的亲妹妹,也没有你这么急切、焦虑、担忧的哭求哀家宽恕他。”
李文芮:“嘉敏在宫外,难以进宫求见母后,也可能是国公不肯放她出门。”
蓝菲刚刚喝下药水没多久,现在已经困乏了,没有心思与儿媳妇交谈下去。
“赵嘉佑当晚失心疯一般刺杀皇帝,致使陛下驾崩,这是滔天大罪,绝对不能赦免。”
“如若这样也能饶他不死,大周还有王法吗?天子又有何尊严?”
“何况这事并非哀家说了算,皇室宗亲都看在眼里,赵嘉佑刺杀了尹元坤,不管哀家是否替他求情,他都罪该万死、不可饶恕。”
“所以,你就不要为难母后了,节哀顺变吧。”
李文芮泪流满面的看着她,伤心不已。
“退下吧,哀家要歇息了。”蓝菲站起来就要走。
李文芮跪着过去抱住她,哽咽道:“母后,求求您!他是无辜的!他是受人摆布才不由自主的刺杀皇上!”
“我求求您!他尚未娶妻生子,还是一个正直实诚、忠肝义胆、血气方刚的男孩!他不能就这样被冤枉,背负着千古骂名、含屈而死啊!”
蓝菲瞧见儿媳妇居然为了一个外男而又哭又跪的哀求她,刚刚平复的心情就又糟糕了。
她怒火攻心的打了李文芮一巴掌,自己也踉跄的坐回卧榻上。
李文芮脸蛋火辣辣的却不知疼,依然泪眼婆娑的盯着她。
蓝菲:“你刚才说他是被冤枉的,是无辜的,到底有何依据?”
李文芮;“因为元宵夜晚,我去大殿那边想看看是否能够邂逅嘉佑,却在偏殿那边无意中偷窥到法师作祟的过程。”
“那法师是您前不久特意召进宫里为您祈福驱邪的,可是他当晚却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做了那些奇离古怪的行为。”
“我当时惊异极了,也隐约感觉到他是在操控别人来做坏事。”
“也就是那时候,大殿那边传来了吵闹声,我想过去看一看,但侍卫们却拦着我,说是您吩咐过,没有您的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事后,我才得知原来陛下已经被嘉佑行刺了。可是嘉佑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我还听说,当晚进殿饮宴的所有人都是没有携带武器的,只有一把原本就在殿内的匕首还醒目的摆放在龙椅的侧方。”
“我不信嘉佑真的要杀皇帝,他没有动机也没有目的,绝对不会做出会诛杀九族的罪行啊!”
蓝菲惊愕的观察她:“你说你亲眼看见法师在偏殿作祟?”
“是的!千真万确!”李文芮一脸认真。
蓝菲低沉的问:“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没有了,虽然当时宫女们跟着我,但她们都只是安分守己的侯在旁边,没有窥探到什么。”
“哦。”
蓝菲若有所思的说:“法师当时是在替哀家驱邪,并不是为非作歹。赵嘉佑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又或者他确实是一时发疯才……”
“不会的,嘉佑很善良也很睿智,不会忽然发疯杀害陛下!”
李文芮再次磕头恳求,“母后,还请您饶他一命!”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法师操控赵嘉佑杀害皇上?”
蓝菲严厉的问,“难道你还怀疑是母后策划这一切的?”
李文芮擦了擦眼泪,难过的说:“明城离开三年了,我在宫中虽是锦衣玉食,但很是寂寞空虚。”
“每天都是一样的事情,日复一日的没有尽头。我膝下没有孩子,我不知道一个人老去有何意义。”
“实不相瞒,嫁入宫中当皇后之前,我心里就对嘉佑很有好感了,只是他当时年纪还小,一口一声的喊我作姐姐。”
“我都不知如何开口跟父亲说,我想嫁给赵嘉佑。”
“后来,我成了明城的皇后,日子倒也挺风光的,夫君对我很好,我以为我很快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一起琴瑟和鸣的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