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了许多,但国庆假期的热度似乎还未消散,G城六中,高一十五班的教室里,年轻的学子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他们这个假期的去向和学习成果,当然,还有准备马上要开始的月考。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苏苜一直维持着早上在学校上课,回家在二楼的书房和司琰一起学习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
期间林清媃打着纪律检查的幌子总是想挑她的刺,都在她的忽视下不了了之了,林清媃总能暴跳如雷。
学业方面,不说苏苜自己超强的理解力,就说每天和段一一起读书,苏苜想不读好都难。
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一批股票的抛售给了苏苜带来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虽然只是试水,但也算是赚了她半年的‘零花钱’。
但是,苏苜在这期间没有得到一点功德值。
“你到底在想什么?”夜耿平稳的声线都带上了丝起伏,“没有足够的功德值,无法带你到下个世界去,你的魂魄就只能在这里永不超生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朋友不要有这么多问号!”苏苜平静地合上历史课本,文史类学科相对于理工类,对她而言难得多,懒得和夜耿多解释,她只道:“我心里有数。”
“苏苜,你在哪个教室?”苏苜闻此,转过身去,见就见陈邺也一副准备好的样子,抬了抬眼镜专注地看着她。
“科技楼106,你呢?”月考的考试座位都是随机打乱的,苏苜刚好在对面的科技楼。
陈邺一笑:“太好了,我在你楼上,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在107,”司琰冷淡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朱慎凌在二楼,你们更近。”
朱慎凌是他们的后桌,一个有些流气的瘦高个儿,长相学习倒也不错,据说家里在道上混的,班上大多数同学都不敢和他说话,只有坐在他前面的两人在他不胜其烦的滋扰下和他勉强算熟。
还不等陈邺说什么,司琰和苏苜道了一声“走了”便拉着她离开了教室。
冷冽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平淡疏离,是几乎摆在明面上的心情不佳。
“班长大人,你看你哪抢得过司琰啊,别挣扎了,最后还不是投入我的怀抱?”朱慎凌轻佻地揽过陈邺的肩膀,朝他笑着挑了挑眉。
朱慎凌坐在他们的后面,男人更懂男人,这一个多月两人奇怪的气氛,要是看不出来就怪了。
“别开玩笑了,走吧。”陈邺不由地嗓音发冷,把朱慎凌的手拿开,径直离开。
“哎,等等我啊,阿邺!”朱慎凌喊着陈邺,慌忙收拾好东西追上他,带笑的桃花眼看着他的背影,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陈邺这一个月来,闯入G城的地下势力眼中,颇为强势地展露了一方头角,现在圈里的人谁都知道有一个看上去十分穷酸的少年,莫名其妙地带着一群人,把湟泠街划入了保护范围,赶走了原本在那里的隶属G城辉影集团的地下势力。
公开和这个大势力叫板。
而这个领头的少年却没人能查到他的底细,他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此刻辉影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朱朗青,正和部下商讨着怎么拿回他们的地盘,揪出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说这个少年似乎没有进一步和他们抢地盘的意思,可是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伤了辉影的面子。
朱朗青明面上管着偌大的一个公司,可是G城很大,虽然不是一国之都,却是繁华的沿海大都市,国内外势力都有参一脚进来,竞争对手不少,没几个能做到完全正派,安排在地下的势力,是权力角逐中不可或缺的,更遑论辉影从来都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让同行惧怕,从而在G城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中屹立不倒,所以朱朗青背地里手握这一股势力,在G城和另几个势力互相制约着。
“你说什么,你自己在那里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朱朗青拍桌而起,手上的烟朝眼前战战兢兢的西装男人掷去,烟头烫到西装男人的脸,他不合身的西装下肌肉一瞬间绷紧,却是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老板,我们......不是,是我手下的那几个人!他们......他们在绿溪胡同里,只要家里没什么人的,总会去打、打扰一下的,最近得罪的狠了的,也有好几家,骚扰过王寡妇,她女儿说要报警被我们打了一顿,还......还有绿溪面馆的,生意那么好我们当然得多要一点孝敬您啊......可是老板的儿子开始反抗我们,不肯交保护费,不久前才打砸了他们的店铺,还有!还有那家收养了很多半大孩子的老太婆家里,最近她好像住院了,家里给她借了很多钱,我们也就动了心思......”
“住口!”扔过来的烟灰缸划开了西装男人的脖子,渗出了些血,这样的伤对西装男人来说只是小打小闹,可他的冷汗却是唰地冒出,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给我生事,不要生事!你们呢?!给我丢了这么大的脸!现在还根本找不到那个人!”
“给我找!年纪差不多的全都给我去调查!找不到,”朱朗青低沉的声音透露着狠戾,“我就让你看看湟泠河底的风光如何?”
西装男人闻言腿一软差点伏倒在地,连连称是后赶紧离开了朱朗青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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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苏苜收拾了书包正要和司琰一块儿回去,窗外突然传来王霖颇大的嗓门,显然考完试他十分地开心,像只脱缰的野马般欢脱。
“苏苜!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啊?你随便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