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姻缘河里有一双时而化作鸳鸯、时而化作比目、时而化作在天比翼鸟、时而化作地上连理枝的神仙眷侣,他们的工作就是帮助凡人达成两厢情愿的姻缘,只要互相爱慕的两人能从河里捞出一模一样的两块石头,他们就能让这两人永生永世相爱。”
“灵不灵我不知道,他们挺能变倒是真的。”苏苜戴着季洐为他准备的防尘的面纱,听那高台上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述姻缘河的故事,可她看着那条低浅的小溪实在不像是能有比目鱼的地方。
比目鱼明明是海水鱼......
“苏苏,待会儿我们都找最圆最黑的石头,等等,也不能忽视了大小,你我手掌不同大,要拿什么做参照才能得到同样大小的石头呢......”季洐一门心思都扑在怎么才能和苏苜抓出完全一样的石头的攻略计策上。
他一只手牵着苏苜,另一手来来回回比划,眉头紧皱的模样看上去叫人害怕,但在苏苜看来,他此刻大概是苦恼极了,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要不是头上冠了发,估计他该用手挠下一大堆头发了。
咦,感觉自己突然发现了古人为什么秃头少的原因?
夜耿无语地想要锤墙:这两个人要放到现代一定都是理科生!这么浪漫的传说,他们俩一个纠结生物适应性,一个纠结物理参造物!有病啊!
居然还能把思维发散到了秃头的问题上,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喂!
“咦,你是......”有一女子站到了他们面前,季洐的思绪被这道有些像是苏苜的声音打断,他拧眉望去,并不识得眼前女子。
姑苏宓被他可怕的眼神一扫,像是终于确定了一般低声道:“玄国洐王什么时候竟也来了离城?我父王此行正打算到玄国找您谋事,能在此处遇到便是缘分......”
她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低着头的男人听到她的话后瞳孔一缩,紧紧攥起的拳头微微颤抖。
季洐打断了她,冷声道:“没人教过你,与人攀谈要先自报家门么?”
姑苏宓有些尴尬,可她刚说出自己的身份,却再次被季洐打断,她清楚看到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庆国隆亲王的女儿?呵,你父亲所谋之事孤便当作不知道,但你们也别把主意打到玄国头上,玄国不会率先打破五国盟约。”
姑苏宓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腿软,赶紧转身走了,他身后全副武装的护卫也急忙跟上,一道浓烈的目光似乎扫过,苏苜敏锐地抬头看去,只看到了那些戴了全脸面具扬长而去的护卫。
她满眼的疑惑茫然,可唇角习惯性的微笑弧度在面纱下几不可见地扬了扬。
就连夜耿都没有发现。
季洐眯了眯眼,他也察觉到若有似无的视线,甚至觉得护卫队中有些不对,可偏偏像是有什么在阻止他想起。
震天的锣鼓声传来,是姻缘河开放了,它分了男女两个通道,一旦进去,两人便就分开了。
季洐神色一紧,他还是没有想出他们要怎样才能抓出相同的石头!
现在能和苏苜‘永生永世相爱’才是他的头等大事,向来自持沉稳,大敌当前也能不动如山的洐王,却在此刻被几块小石头逼得抓耳挠腮。
苏苜笑道:“就算大小相同了,你就能保证摸出的石头一样圆一样黑?这些的参照物更难找——我进去闭着眼睛随便摸了,你也快去快回。”
季洐只得放弃,边给自己宽心边到溪边慎之又慎地挑了一块最美的石头,就算不能和她一样,这块石头白亮光滑,月牙形状倒也好看,打磨了送给她作纪念亦是极好。
可当他看到苏苜手里那块几乎完全复刻的石头,简直恨不得把她抱起来欢呼!
周围的人们为他们送上祝福,姻缘河的主持祭司也为他们做了祷告,一时间,他们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姑苏宓好奇地看向洐王身边的女子,洐王对她似乎颇为宠爱,也不知道父王能不能够从这方面下手呢......
眼前的视线突然被晴冶挡住,他们拿了不一样的石头,不过两人都并不把传说当真,所以并不介怀,此刻晴冶突然上前倒是叫她一惊,在外头他的身份是她的护卫,此刻站得如此近做什么?
可别叫其他人瞧出来了。
“宓儿,回去吧,我忍不住了。”晴冶刻意伪装的嗓音低哑,面具下的脸却冷彻如霜。
他不能让她把主意打到安栾身上。
而且此刻的季洐的真实身份,还有他和苏苜的身影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暴露自己。
姑苏宓羞赫一笑,听话地上了马车回客栈和他继续那欢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