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双卿提着裙角,小跑着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求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顺着声音来到金竹园外。
沿着竹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清苑”两个烫金大字,推开大门,入目一座黄山假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下方池中,池中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上下沉浮着。
“姑娘,是有人落水了!”红月惊叫道,显然也看到池中的人影。
“快快,快去叫人。”她焦急道,站在池边垫着脚尖望去,池中的人却是越浮越远。
红月回过神,“姑娘你小心,奴婢马上去叫人。”
看水中的人动静越来越小,池双卿急的跺脚,她、她不会水啊!怎么办,怎么办。
目光四处看去,不经意看到池边立着的大树,灵机一动,跑上去拉着最近的树枝使劲往下拽。
“呀!”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小脸憋的通红,树枝纹丝不动,拽、拽不动啊!
要紧牙,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使劲往下扯。原本毫无动静的树枝突然从指节出整齐断开,正使着劲的池双卿没个准备向后倒去,啪叽一声坐在地上。
“痛!痛!痛!”一股火辣辣的痛从臀部传来,余光扫到仍在沉沉浮浮的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因着急便没多想,忙忍着痛爬起来,蹒跚走到池边,将手中的树枝伸了过去。
“快抓住,我拉你上来。”朝着水中的人大声喊着。
努力将手中的树枝伸过去,因害怕够不到人,一半的脚悬空在池塘上。
树枝一次次的划过水中人的手面,她却一次都没有抓住,沉沉浮浮之间到让池双卿看清了落水的人是谁。
原来是那楚悠悠,不过她怎么会落水?伺候的丫鬟呢?
楚悠悠看着再次向她伸来的树枝,一丝焦急从面上闪过,眼睛紧紧的盯着假山后方,却没看到心中想见人。
心中的怒火不由发到池双卿身上,要不是她多管闲事,那人肯定已经将自己救起来了。恶念骤起,一把握住伸来的树枝,在池双卿满怀惊喜的眼神中使劲一拉。
扑通一声,池双卿被带入水中,
“咳,咳,救,救命啊!”不停的有池水从口鼻灌入,惊慌失措下越发不得章程,手脚胡乱在水中扑腾着。
“救、救命,咕噜噜,救命。”她不能死,她死了,她娘她弟弟怎么办?呜呜,谁来救救她。
不远处阁楼上,俩主一仆三男子将不远处的一切尽收眼底。
“公子。”梓安试探的喊道。
韩远朝目光盯着棋盘,啪的落下一子,“去吧。”
他对面一男子,撑着下巴望着池水里扑腾的两人,挑眉,“啧啧,也不打听清楚就跳水,白瞎了一出好戏。”
见他不回话也不在意,自顾说道:“这冠军侯府的姑娘到有她祖父的风范,心胸狭窄又狠毒。”语气是满满的嘲讽。
梓安正准备去救人,就见不远处便传来丫鬟婆子的惊叫声,忙停下脚步,身子隐与假山后。
“姑娘,姑娘,来人啊,快先救救我家姑娘。”红月扑在水边,不是后面婆子拉住,都跳了下去。
有会水的婆子一骨碌的跳下水,朝两人游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婆子扶着池双卿上了岸,不停的按着她的腹部。
“呕。”池双卿吐出一口池水,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模糊的视线看向红月,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似是用尽了力气,转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