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了两日,又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不过这两日府里的气氛紧张,池双卿天天呆在院子里,最多也就是去和姨母请请安,老实的不行。
国公府如此主要是老夫人的娘家出事了。
元宵后,封笔的圣上和各位大人也要开始上朝。越朝新一年的第一次朝会,御史魏大人便将正五品户部郎中邹大人给参了。参他利用职务之便,置办隐田,高达一千三百亩,同时为韩国公府办隐田六百亩,隐瞒商铺税收五万三千两。又收受商人孝敬银子,为其减免税收。
韩国公吓的脸色苍白,不停叫冤,圣上大怒,不顾韩国公的辩驳,立即将邹大人打入大牢,着刑部受理。更是将韩国公大叱一顿,责令其在府内反省,事情查明之后再一一定夺。
邹大人正是韩国公的亲舅舅,老夫人的亲弟弟。为人眼高手低,没什么能力,靠着韩国公府才得了个正五品的户部郎中。
消息传回韩国公府,老夫人当即晕了过去,这个当口却又不敢请太医,还是伺候的嬷嬷当机立断,狠狠掐人中才将老夫人弄醒。
老夫人醒来,顾不得嘴上的疼痛,忙让人去请韩国公来。
韩国公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舅舅这人虽然爱财但胆子小,怎么敢置办隐田?还一下子弄了一千多亩,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韩国公不相信他舅舅能有这么大胆子,更何况他怎么不知道韩国公府有隐田?回府后他立马让人去彻查账簿,刚吩咐完,便听到说老夫人找他,心中一咯噔,莫不是与老夫人有关?
荣寿堂内,烟雾缭绕,老夫人跪在佛前虔诚的念着经文,一丝浮躁一闪而过,“国公爷走到哪儿了?”
阳光从窗棂洒下,让她一半隐于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吴嬷嬷低着头,听到老夫人问话,才抬起头道:“老夫人稍等,老奴再去看看。”
老夫人低低嗯了一声,手指摩挲这身下的蒲团,“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只要您保佑老身和老身的弟弟全身而退,老身一定为你修庙宇,铸金身。”
抬头望着上方慈悲的佛祖,压下心中的不安。
“老夫人,国公爷已经到正堂了。”吴嬷嬷进来说道。
老夫人在她搀扶下站起身,回头再望了眼佛像,眼中沉浮不定,“走吧。”
正堂内,韩国公端着茶却一口也喝不下,在黄梨木的椅子上坐立不安。
“老大,你舅舅是冤枉的,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老夫人急急进了正堂,还没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韩国公没接她的话,反而问道:“娘您老实与儿子说,魏御史参舅舅给国公府办了隐田,这隐田是不是在您手上?”
老夫人焦急的面容一僵,扶着吴嬷嬷颤颤巍巍坐下,不敢看韩国公,“哪、哪有什么隐田。”
韩国公看到老夫人一闪而过的心虚,眼前一黑,颤声道:“娘,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隐瞒儿子吗?那隐田是不是在你手上?”
老夫人慌了神,语气弱下来,“老大啊,娘也不想的啊。但是你看看,这府里一大家子人,那个不得吃吃喝喝,要不是你舅舅,咱们国公府哪还有如今这般好日子?”
“娘,你和舅舅怎么敢?”他舅舅之前连买个铺子都犹豫再三,生怕亏了。现在倒好,上千亩的隐田倒是毫不手软。
“娘这也不想的么,可是你看看你每个月买的名画字帖,哪个不得花个上千两,再有你弟弟每个月也得用上个千儿八两,娘要是不想想办法,你们哪儿来的银子?”
“咱们国公府的铺子庄子呢,那么多的庄子铺子每月还没有两千两?”
老夫人见他不信的样子,也怒了,恨恨道:“你也不想想府里多少人,娘要不是为了你们哥俩,至于这样吗?再说那庄子铺子,如今大半都是亏损,每个月总共也不过一千两左右的进项,哪里够用?”
老夫人心中苦涩不已,老国公去了之后,她将铺子都换上自己的亲信,谁知铺子收益却越来越差,如今大半的铺子已经入不敷出。
韩国公一脸不可置信,他堂堂国公府怎么就到如此地步了?
韩国公虽然有国公之位,却无实权。因越朝驸马不得入朝为官,韩国公年少时志得意满,想凭借自己的才识能力步入朝堂,却被老国公压着去讨好长公主。尚主后,心中愤愤不甘,最终与表妹小邹氏搅在一起。
长公主去世后,本以为将会受圣上重用,可二十年过去,仍只有国公这个爵位。从最开始的期待到如今的自暴自弃,后渐渐开始沉迷于与名人雅士作画赏画,已经很久没管过府里的庶务。
韩国公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头疼欲裂。
“老大,娘也是想帮你呀,你舅舅说了,这事不会被查出来的,可谁知.......这可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