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书房内,晕黄的烛光打在韩远朝冷硬的侧脸上,微微上挑的眉显示他此时心情的不错。
“公子,事情办好了。”梓安说道。
“嗯。”
“那人要不要......”比了比脖子,没有什么是比死人更安全的。
韩远朝沉了沉眉,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会才开口道,“放了吧。”
“是。”梓安不意外的点头,他发现自从公子认识表姑娘后越发的心慈手软了,这也不是不好,至少以后犯错还能找到求情的人。
天色慢慢泛白,一丝阳光从云层后透出来,将天空晕染成金红色。寻梦楼后院一处房间内,响起一道惊惧的尖叫,惊起无数飞鸟。
韩菲菲苍白着脸捂着胸口,身上是一阵阵的酸痛,特别是那无法言说的地方,在她挣扎间一股股的热流流出。
床上的男人皱着眉睁开眼,看着发出尖叫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揉了揉眼再看,还是那人,惊的从床上坐起。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羽竹呢?羽竹,羽竹。”大声喊道,却无人应声。
韩菲菲呆呆的看着陌生的男人,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着。不会的,不会的,在男人床上的明明该是池双卿那贱人,怎么会是她呢?她在做梦,对,在做梦。
尖叫声同时也惊醒隔壁房间的几人,丁博睿三人在门口相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不可置信,他们刚才是听到女人的声音了吧?
推开门,地上散乱着女子华丽的衣服,心中一跳,三人抬脚进门。
丁博睿看着床上的女人,不可置信的说道:“冯兄你不是对女人不行吗?”这身上的痕迹可不像是作假。
冯昌盛看着床上的女人,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韩菲菲被他干呕的声音惊醒,片刻后再次响起尖叫声,“啊!你是谁,滚,滚出去——”
万江看着床上的女人,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女人有一丝眼熟。半响一拍脑袋,“哎,这不是韩国公的大女儿吗?”
“什么?”其他几人吃惊的看着他。
刚说完万江也是一愣,咽了咽口水,“冯、冯兄,你怕是惹祸了。”
她惊惧的叫声不止引来丁博睿三人,其他宿在后院的人也好奇的望了过来,正好听到万江的话。
身后响起吵吵闹闹的交谈声。
“什么,韩国公的女儿?”
“不是吧,堂堂韩国公的女儿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啊,莫不是认错了吧。”
“那可是都转运使的公子,怎么会认错?”
......
尖叫声已经停歇,她似还没从噩梦中醒来,缩着身子缩在床幔后。万江等人回过神,忙退出去将门关上。对外面的人驱赶道:“走走走,都走,都不要命了。”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在这里被人嘲笑的明明该是池双卿那个贱人的,哪里出错了呢。
韩菲菲被池双卿害的落水之后。怨怼骤生,一心想着报复回去。不过只让她落水太便宜她了,这时丫鬟巧儿献上了一计。
便是让池双卿婚前失身,那左相府二公子可是个兔儿爷。要是他娶的妻子失了清白,甚至怀上其他的人的孩子,那她不死也得脱层皮,更别说这辈子都别想在京城抬起头来。
这主意深得韩菲菲的心,就这么让她死了也太便宜她了。她要让池双卿那个贱人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
有了主意,她让人备了迷药,又特地选了个又矮又丑的小厮,让他扮作丫鬟入了内院。有她在背后操作,一切都很顺利,她也亲眼看着小厮进了池双卿的阁楼,后来呢?后来......她抱着头使劲的捶打,她不记得了,猛地抬起头恶毒的说道:“定是池双卿那贱人害的她,贱人,贱人,该死!”
韩菲菲却不知道若不是她心生歹意,韩远朝原本只是施压让左相将成亲的人换成她。可她却偏偏心思歹毒,想毁人清白。彻底惹怒韩远朝,索性便成全她的一番出谋划策,将她迷晕送到冯昌盛床上。
万江与几人苦笑着相视一眼,说道:“我在这里守着,丁兄你快让人去韩国公府报信。”
丁博睿点头,带着小厮忙跑出寻梦楼,朝着韩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虽然韩国公府的速度快,不过因着早上在寻梦楼后院的看到的人也不少,这事风速的传遍了京城。
韩国公府。
韩菲菲失神的躺在床上,脖子上是一道深青色的淤痕,双手被苍白的锦绸绑在床沿,让她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