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想攀上的人失踪了,得罪狠了的大女儿的靠山却来了,还不如让他死了得了。
池老爷欲哭无泪,捂着胸口只觉得心绞痛的很!
刘管事看着面容扭曲的老爷,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小心翼翼的问:“老爷,那、那贺老爷您还见吗?”
池老爷先是怔了一下,转瞬一拍低案,大声道:“见,怎么不见,还不去将贺老爷请进来!”
“是,是,老奴这就去。”说完微微一拱手忙退了出去,待出了门才松口气般的擦着额上的冷汗,甩甩袖子,故作镇定的去了花厅。
贺老爷颠着大肚子,面上挂着标准的笑。一见到池老爷立马两步走了上去,抓着对方的手关心道:“哎哟,池老哥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一张老脸猛然在眼前放大,池老爷瞳孔一缩用力挣脱对方油腻的双手,嫌弃的在背后擦了擦,“贺老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哈哈,这不是想老哥您了么。”贺老爷搓了搓手,面上露出一丝贼兮兮的表情,“钱家如今是败了,以后咱们可得跟着池老哥您混了。”
原本心情刚好的池老爷听到他这话立马想起了住在有缘居的那位韩大公子,好心情一下子荡在谷底,造孽啊!早知道他就不整这一出了。
看着脸上表情逐渐奇怪的池老爷,贺老爷摸了摸脑袋,小心的问道:“池老哥这是怎么了?听说那位锦麟卫指挥使可是专门为了您家大姑娘来的,以后池府有了这位靠山,咱们绥丰县可都是池老哥您说了算。”
“你知道什么!”池老爷语气微沉,背着手掩不住心底的烦躁。
贺老爷却哈哈一笑,贴近他小声道:“池老哥可是担心与池大姑娘生了间隙?”
池府嫡女溺死继母之事不下于王大公子虐杀花季女子之事的火热程度,贺老爷平常也当个趣儿来听。只是如今何知县潜逃,池老爷又是这个惊恐的表情,让他不得不怀疑池大姑娘的案子怕是不寻常哦。
他摸着下巴,眼中思绪万千,转瞬露出一丝笑来,劝慰道:“都说无不是的父母,想来池老哥也是被人蒙蔽,不如去向池大姑娘认个错。”
“要我向她认错?”池老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最后两个字说的都劈叉了。
贺老爷点了点头,一手附上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我与池老哥相交数十年,也不愿看着老哥您走入末路。池老哥可知道那位锦麟卫指挥使出身何处?”
池老爷眸光微闪,捻着胡须不说话。
“那位锦麟卫指挥使出身韩国公府,其母乃是长公主殿下,圣上可是他的亲舅舅啊!”说到最后贺老爷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十分的羡慕,怎么遇到韩大公子的不是他的女儿呢,要是让他攀上韩大公子,他何至于在这里舔着脸来劝人?
池老爷心下微微动摇,不过到底舍不下脸面向女儿道歉,不由故意道:“身份高贵有什么用?听说这位韩大公子双腿残疾,韩国公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人家看重的是继室所出的那位公子!”
再说天家无亲情,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侄儿怕是圣上也不见得会多喜欢吧。池老爷充满恶意的想着。
贺老爷疑惑的皱着眉,“池老哥听谁胡说的,那位韩大公子明明双腿很正常呀。”
县衙里那么多人看见的,都说韩大公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且贵气凛然,哪里有半点不被重视的样子?
“嗯?”池老爷也同样疑惑的看向对方,问:“你见到他了?”不可能啊,难道那位韩大姑娘骗了他们?
“我没见到,但是县衙里的人都看到了啊,要是韩大公子双腿不良于行的话,现在早就传遍了呀。”贺老爷道。
“这......”池老爷迟疑了,摸着胡子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贺老爷以为他动摇了,忙接着道:“这是池老哥您的运道啊,您想想那么多人想攀上京城的贵人都找不到办法,这送到您脸上的机遇池老哥您可一定要抓住啊。”顺便再将我这个小虾米带上呀,当然最后一句贺老爷可不敢说出来。
不过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他余光瞟向池老爷,颇有一股从容不迫的姿态,“池老哥可知道,今日那李府、钱府、杨府的家主都去求见了韩大公子,若是让他们先一步与韩大公子攀上关系,我们可就危矣!”
“呵,贺老弟难道没去?”他撩起眼皮子看了对方一眼。
“咳咳,我这不是去看个热闹么。”贺老爷尴尬的笑笑,“这京城的贵人可不是小地方的公子哥,看不上我等也是理所当然,可池老哥您不一样,您可是他未来的岳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