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旧时习俗,祖坟之山颇有讲究,下葬的顺序是高为尊,低为卑,讲究一个长幼有秩,你从埋葬的高度大概就可以知道这人是什么辈分。”
大江南北,大地九洲,不管任何地方都是这样的习俗,葬高者重。
“这位叔叔有见识!”
肖勤夸了一声,继续说:“到了我们这一辈,基本都葬在山脚下了,山顶是我们这祠堂的开山老祖先们。山顶是最崇高的地方,也被称为金顶,每一个祠堂,最不可侵犯的就是金顶。”
周显祖多少知道肖家祠堂也三四百年了,按理说前两年刚死的人,能葬半山腰就不错了,居然葬到山顶这就古怪了。
这肯定有特殊的情况,在过去官本位思想严重。
辈分不高,却能葬入金顶的肯定是一时权贵,封疆大吏或是封候拜将,才有资格以高祖之尊下葬。
“到了!”
走到了山上,三人都喘上了。
肖青云的坟墓所在十分的显眼,墓碑是旧制很是尊贵,最显眼的是墓志铭与众不同,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好狂妄的墓志铭啊。”周显祖忍不住说了一句。
虽然他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多少知道这东西是记载死者的生平,大概是等于盖棺定论,留给后人去景仰的一个东西。
死者为大,墓志铭一般也避重就轻挑好了说,毕竟谁都不愿意死者晚上找你抗议。
但像这样,墓志铭上只有短短四字,却是一身忠骨这样极高赞许的有些过份,在以前恐怕只是皇帝才会御赐这样的荣耀。
旧时皇族的年代,不是御笔亲封,没人敢用这样的格式。
“别乱说,被人听到会挨揍的。”肖勤赶紧拉住了他,四下看着很是紧张。
族内的长老们可是宝贝得很,单论分量,这是肖氏一族在这生根落地以后,最能撑门面的一件事了,所谓的祖上有光就是如此。
老东西们可是倔强得很,全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年纪,真横起来可不管你什么来路先揍一顿再说。
周伟杰已经蹲下来打量了,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这四个字,并非那种沁墨大家的手笔,甚至下笔时多少有几分粗糙,下笔时的挥毫都不是什么好笔,绝不是什么有名的流派所传。
可就是这种不规矩,透着说不出的沧劲有力,让人能领略到一种叫意境的东西。
若是笔墨挥毫,意境为非是潇洒写意,若是山水讲究的是活灵活现,可这四个字给人的感觉却是透着一种隐隐的腥杀之气,简直闻所未闻。
往下一看,周伟杰的面色逐渐的惶恐,惊呼出声:“这,这是林帅的手墨?”
“什么,林帅??”
周显祖凑过来一看,落款处,乃是小小的一个林字。
这一个字并不起眼,露起笔锋亦不出彩,但却铿锵有力难得一见。
肖勤点了点头,与有荣焉很是骄傲:“好眼力啊,林帅的亲笔手墨世所罕见,没想到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叔侄二人站起来都是满面的震惊,面面相觑,周显祖沉不住气问道:“这是真的??”
肖勤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哪怕对方是老板,他都哼了一声才说:“谁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传出去不只丢人现眼我们的祠堂都会被人拆了,这是天龙兵王张伦亲自送过来的,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伟杰问的比较客气:“恕我冒昧,这位肖青云难道是位军人??”
按照常人的理解,能当得起此四字的人应该是为国出生入死的军人,但这四字赞誉极高,哪怕第三战区都找不出几人能得林帅如此的尊重。
可不对啊,若是军人,就算不葬在烈士陵园葬于自家祖坟光宗耀祖,这墓碑上也该有军徽才对。
肖勤有点不好意思的摇着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祠堂可能只有老太公才知道原由吧。”
回程的路上,周显祖面色有点惊悚:“二叔,那姓肖的小子,背后是林帅??”
“看来极有可能,他们不敢造假的,更何况是张伦出的面。”
周伟杰擦了一下冷汗:“好家伙,肖家祠堂还有这么个故事,看来是张伦勒令过不能大肆宣扬,否则以这种老祠堂的作派恨不得吆喝得全天下都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周显祖开始惶恐了:“以为有个严永就够吓人了,那姓肖的小子背后居然是林帅,他奶奶的这也太狗血了吧。”
“让你们这帮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周伟杰忍不住骂道:“大家合作,和气生财不好嘛,没准还能通过他的关系搭上林帅抱上大腿,惦记着要吞了人家15%的股份,以为他是好捏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