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成想宋氏尝到了甜头,以为孙素娥怕了她,更加变本加厉,竟然要让孙素娥将三分之一的嫁妆拿出来并入公账,所以孙素娥一怒之下,干脆闭门不出,就连每日用饭也是让丫鬟端到自己房间。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现在秋菊这么着急忙慌的冲到自己这里,难道宋氏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孙素娥烦躁的将手中的针线掷下。
果然不出所料,秋菊慌乱道:“少……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卢氏看了眼孙素娥,见她沉着脸不做声,便道:“你就回去对夫人说,少夫人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不能去陪她了,等过段时间少夫人好些,再去和夫人请安。”
秋菊听了卢氏的话,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脸为难的看着孙素娥。
少夫人不去,她回去没法交差,以宋氏的性子,非作出个天翻地覆来不可,到时候老爷难免会责怪她没有服侍好夫人,夫人受罚,她也跑不了。
秋菊闭了闭眼,感情这贴身大丫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卢氏见秋菊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由得有些生气,但还是勉强压了压火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现在夫人要休息了,你赶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孙素娥陪嫁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小红,一个叫玉玲的,立刻上前,装作打闹的样子连推带搡的将秋菊给弄出了门。
孙素娥怒道:“这一天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些!”
卢氏安慰道:“少夫人不必烦心,只要我们把嫁妆库的钥匙拿好,再经常过去查看,自然没什么问题,宋氏虽然贪婪,但是还得在外人面前顾些脸面,不会把事给闹大。”
“话虽这么说,可是却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孙素娥忧心忡忡:“按金陵的风俗,我这种远嫁的女儿一个月之后就得回娘家去探视父母,陪嫁过来的下人又不算多,万一我这一离开,被宋氏有机可乘了怎么办?”
卢氏不由也有些闹心,孙素娥说的确实是一个大问题,邕州虽不算远,可是也有三四日的脚程,回去吧怕宋氏趁火打劫,不回去吧又恐被人议论,说康乐侯府新娶的媳妇不懂礼数。
“少夫人本来就因为出自商户而被人指指点点,如果再因为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出来说事,就等于给宋氏送上了一个诋毁少夫人的好机会,更有借口‘代管’少夫人的嫁妆了。”卢氏忍不住叹息。
玉玲不解道:“不是说那些大户人家都非常讲究,轻易不会动用媳妇嫁妆,否则会让人家看不起的吗,怎么康乐侯府会是这个样子?”
卢氏冷笑:“你当康乐侯府还多风光呢?一家子破落户罢了,名声早就糟烂透了,我看只要有银子,恐怕让那老刁妇去杀人,她也能做的出来。”
小红越听越气愤:“这康乐侯府再不济也算个吃俸禄的命官,作出的事如此下作,还看不起商户,商户怎么了,商户比他们这种男盗女娼的人家可好得多呢!”
“别胡说!”卢氏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小红再说下去。
“男盗女娼?”孙素娥却若有所思,反复品味着小红这句话。
小红连忙道:“婢子说错了,请少夫人责罚。”
孙素娥沉思了一会,抬起脸微笑道:“责罚什么,你倒是提醒了我。”
卢氏不安道:“少夫人这话……老奴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