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处担忧父亲江傲,还是继续去探究那段不安的心思,她踏入了书房内。
看到江傲之时,江寄遥忽然觉得有几分酸楚,江傲年不过五十,两鬓已经有了微霜,从一个领兵大将,道到出入朝堂,这其中滋味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父亲!”江寄遥轻唤了一声。
江傲抬起头来看向江寄遥那一张稍显僵硬的脸,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来:“遥儿回来了!”
说完江傲指了指他书案边上的椅子,在平日里,长公主就是默默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就是这位大昭地位最高的女子所有想要做的事情。
江寄遥也如长公主一样坐在了那里,当江傲一如往常一般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兵书上的时候,江寄遥去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江傲大概才意识到江寄遥并非是长公主,便按下书卷抬起头来:“近来可好。”
作为父亲,江傲能够想到的也仅此而已了。
江寄遥的回答在江傲的意料之中,对于永亲王一家,江傲就算是眼光在挑剔也说不出什么坏处来,跟何况这门亲事本就是江寄遥自己的意见。
“那就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已经饱含大多数父亲对于子女的爱,父爱如山总是无言。
但这样一来,场面顿时又僵住了。
江寄遥见江傲的注意力又要重新回到书卷之上,忽然灵机一动问道:“父亲大人似有焦虑,难不成是这边境上出了什么问题?”
江傲想了想说道:“军国大事,瞬息变化,即使是蛛丝马迹也不得不用上十二分心将起把握住,若是大昭布了云国后尘,那为父这个定北将军可真就无颜于地下了。”
“这话倒是不错,云国当初有边月衡这样的用兵良将,国内基本上也能做到政通人和,但孟国这一打进来,所有的弱点几乎在一瞬之间暴露出现,就算是边月衡也无力回天。”
江寄遥这话中两次提到了边月衡,此时的江傲也算是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寄遥。
江寄遥见此情形,也没有再拐弯抹角:“父亲,您说我至少拜师于高人门下四处修行,因为受了伤才会成为现在这般模样。”
“没错,事实确实如此,当初那位高人说你若是继续呆在府上,给家人带来祸殃不说,自身也会遭遇危险,所以为父便把你送了出去,此事还望你不要怪为父。”
江傲越说声音越低层,那愧疚之心溢于言表。
“父亲,今日遥儿并非是来兴师问罪的。”江寄遥一脸无奈地说道:“您能否告知遥儿的师尊到底是何人,按照沈明宵的说法,重华门的武功,全是重华门自创。”
之后江寄遥并没有将话说话,既是自创的,就算是江傲与其师出同门,也不应当会重华门的绝招才对。
对江寄遥这个问题,江傲自然也有应对之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早前,你曾与我师兄重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他见你根骨不错,便传了你几手绝招。”
江寄遥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这理由虽说有些牵强,但也算是勉强说得过去。
“好吧,那您能够告诉我师尊的身份,既是自小离府,那我应当是受了他的养育之恩,事情能忘了,但恩总不能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