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想要打出去？”李成来到了沈明宵身边递过去了一个面饼还有水壶。
李成这人对于身份并不在意，说是来到这里大家便都是兄弟，这一点倒是很对沈明宵的胃口。
在京城之时两位好友楚世宁和方文玉都碍于他的身份，虽有情谊，但总是让他少了些许亲近的感觉，这让他很是无奈。
“要打！”沈明宵将面饼置于膝上先灌下了一大口水，让已经有些冒烟的喉咙舒缓了不少。
听了沈明宵的话，李成不禁翻了个白眼：“如今蛮族发了疯一般对我们发动了进攻，前天那尸体都要堆了半城高了，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如何打出去，真该说世子殿下你无所畏惧。”
“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沈明宵的视线望向了蛮军的军营：“但明明知道在攻下玄武塞无望的情况下还将人命填进来，那其中必然有问题。”
沈明宵起身来，忘记面饼顺势掉了下去，李成适时地伸手一捞将面饼抓在了手上。
拍去了面饼上的些许尘土，重新将其递给了沈明宵：“虽说那些大老爷们愿意为我们提供粮草，但还是省着一点好，保不齐他们哪天觉得孟国人那边比较好，就顺势将我们卖了。”
“国将不存家何在？”沈明宵摇头道。
“那位主动向孟国投诚的钱富过得就挺好的，放眼整个天下家财能够抵得过杨家的人可不多，那钱富可是将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李成面露嘲讽之色：“玄武城中那些人可有不少人抱有这些心思。”
“在确定我们败局已定之前，他们是不会反叛的，做背叛者总是会伴随着风险。”沈明宵淡淡地说道。
三两口将面饼咽下之后，沈明宵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会不惜性命地对玄武要塞发动攻击？”
“只要攻破了玄武塞，就可以绕过雁行关侵入我大昭腹地。”李成想了想说道。
“那是在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地情况下才能够做此决策，在无望的情况下还摆出一副强势进攻的状态便是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两线进攻。”
李成低头沉吟，片刻之后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他们本来就没有准备打下玄武塞，之前的进攻只是佯攻而已？”
沈明宵摇头道：“至少在最初之时，他们是真的想要打下玄武塞。”
“若非是世子殿下您及时赶到，我李成或许已经埋骨黄土了。”李成长舒了口气，他这一次能够抱得性命堪称侥幸，最后吕义这把老骨头都上了城头。
“这几日的进攻强度虽然依旧在，但每日只要到了时辰，不管战事进行到何种程度他们都会选择撤退，那感觉就跟我们的士兵换防一样精准。”
沈明宵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说不定他们那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空虚，只是想要摆出一副强势的假象，以威慑我们塞中之人。”
“这只是你的猜测！”李成认真地说道：“若仅仅因为这样的理由便让将士出去送死，我不会同意，别忘了，我才是这玄武塞的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