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够和师叔应当不多吧!”江寄遥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姣好的月光,江寄遥却并没有生气赏月的心思。
还记得当初在山上的时候,沈明宵每逢如此月色之时,便会去提来不知在哪里弄到的酒来寻她赏月。那时候她还一直嘲笑沈明宵附庸风雅,学那些酸朽士人姿态。
如今想起那段时光,江寄遥觉得沈明宵或许望了不是月,而是故乡,也无怪那时候她觉得沈明宵身上身上总是流露出寂寥之色。
“古人望月思人,今日月主看来也是如此。”就在江寄遥陷入回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萧良的声音。
“有月无酒不可。”萧良说着摇晃着手上的酒葫芦。
江寄遥有些惊讶地看着萧良:“我一直以为萧先生是不喝酒的。”
“非常之时非常饮,此正为非常之时。”说话间萧良将酒葫芦递给了江寄遥。
江寄遥捧着酒葫芦,却并未将起打开,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酒葫芦,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总感觉某人曾经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似乎是在战场之上,似乎在山崖边上。江寄遥暗自恼火,这还没闻到酒气怎么就在犯迷糊了。
江寄遥摇了摇头,打开了酒壶狠狠地灌上了一口,喉头的辛辣之感,让江寄遥感觉到清醒了不少。
“先生此时来问我,我应当也不会有答案。”江寄遥这话说得极小,就仿佛是自语一般,但萧良虽老,但却还算耳聪目明,对着话也听得真切。
“这话可不能从一位君主的口中说出来。”萧良沉声道:“那样会使你的臣民与你一同陷入迷惘之中。”
“受教了!”江寄遥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萧良面前。
萧良忽然面露笑容道:“在人前自是不可如此,但在老夫面前就不必遮掩,否则老夫这个军师就没用了。”
“您这话倒是没错,萧阕他就是这么与我说的。”江寄遥笑着回应道。
提起萧阕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对于江寄遥来说,萧阕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但却为了她丧命于沙场之上。
虽说萧良一直都没有责备之言,但江寄遥心中始终都保持着愧疚之心。
“月主你这人有个最大的缺点,老夫觉得您应当不会将其带到战场上去。”萧良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江寄遥下意识地问道。
“那就是做事太没有决断,喜欢瞻前顾后。”萧良肃然道:“经过沙场的月主,应当知晓这对一个将领来说是致命的。”
江寄遥默然,若非有这个毛病,她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境地,不管是进也好退也好都是深渊。
“看来你自己也明白。”萧良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客气,对于主上之错误能够及时提出来让其改正,这才是一个军师该做的事情。
萧阕就因此而自责过,只让江寄遥学会了如何在战场之上百战百胜,却没有教会江寄遥如何防备后方的暗箭。他以为自己能够抵挡得住,却没有想到终究是没有撑下来。
“我那弟弟到死都没有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