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洛城,野草萋萋,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这么多年来,对于这座曾经繁华过的边城,孟国人一直都没有修葺的意思。
这就好像是在对云国人示威,让他们永远记得自己是被征服的一方。
江寄遥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进入了这座鬼城。
不知是心里所想现于表象,江寄遥总感觉入城之后,那吹来的风就仿佛是进入了骨子里一样。
那源自于心里的含义,不管她的内力如何作用都无法消除分毫。
“太惨了!”边寻忍不住说了一句。
在这幽静的四下,边寻这突兀的一句话,惹来了飞鸟骤起,乌鸦在他们头上盘旋。
那不详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在歇息之时,边寻张弓朝着乌鸦射去,但只是让乌鸦稍作飞散,不一会儿便又重新聚集起来。
边寻也是执拗性子,直到将壶中之剑全都射完,这才停止了与乌鸦的争斗。
不过,这争斗也并非毫无意义,边寻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到火堆之前,用以加餐。
但是一想到这些乌鸦可能食了尸体的腐肉,江寄遥便瞬间对这东西无感,萧良亦是如此,也只有玉风和边寻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吃得津津有味。
江寄遥坐在石墙之上,她是在洛城被迫,孟国肆意屠杀百姓的时候才进入军队担任军职。
也正是因为孟国的暴行,激起了云国.军民的反抗之心。
江寄遥一直觉得,自己能够成为英雄,自己能够打胜仗,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才华有多好,而是因为云国人本身的那股血性,不愿为外族人所奴役。
只不过,虽然三军用命,将士勇悍,但依旧敌不过朝廷的腐朽。
“在想那位威远侯的事情?”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萧良的声音。
江寄遥摇头道:“刻意没有去想,我与他认识在数年之前,他应当不是那种莽撞人。”
“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一军主帅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送出城来,这事情本来就透露出一股诡异。”
萧良微微点头道:“是啊,那月主觉得那位威远侯在盘算着什么?”
江寄遥并没有再去纠正萧良的称呼,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具体在谋算什么,我们情报实在太少,无从推测。但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与边军中的分裂有关。”
“且不论其他,如今离雁行关最近的城池可是云城,若是不妥善处理边军中的割裂,那位孟国的三皇子可要开心得睡不着觉了。”
萧良微微点头道:“只是不知道那位威远侯能否全身而退。”
听了萧良的话,江寄遥心头一沉。在面对那样的军势之下,就算江寄遥自己在相同的兵力下,也不敢保证全身而退。
忽然想起了在昭国.军队在冲锋之前,那位方旭对他说的话,江寄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若统兵者并非威远侯,那我们么的推测就能成立了。”
“应当肯定那并非是威远侯!”萧良开口道:“造成一种不在城内,甚至于以身赴死的局面,就是想要将暗中有其他心思的人引出来,那位威远侯可与老侯爷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