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元的眼神十分复杂,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以为你们之间的信任应当是无人能破,没想到你会在这件事情上怀疑她。”
沈明宵张口,却并没有说出话来。的确,若是江寄遥真的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一定不会对他进行隐瞒,这毕竟是事关整个昭国存亡的事情。
“不管她是否知道,这一次她都不可能与王爷您同行!”
“这是为何?”
“我说过,王妃有王妃的任务,若是我们这次失败了,只有依靠她扭转局面。”
“听上去似乎无从选择!”沈明宵冷哼道。
宋青元深深看了沈明宵一眼:“从你们决定回到这里,便已经注定了你们二位只能随波逐流,无法自主选择,除非……”
话到此处,宋青元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永王沈明宵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自己的意思。
“除非是将蛰整个地从昭国拔除!”沈明宵抬起头来看向宋青元。
宋青元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头疼欲裂,江寄遥的记忆只停留在与玉袅对饮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玉袅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圣女,在她眼中是一个很聊得来的姐妹,是身具江湖气的豪爽女侠。
与朝廷中那些蝇营狗苟十分不相配。
她们二人在一起说起了在云孟战争之前的荒唐日子。如今想来,那一顿酒并非是相聚,更像是离别。拉开窗帘,繁华的都城已经不在,马车正行驶在荒郊野外。
“我得回去!”江寄遥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她与沈明宵已经说好了要一同入宫去见天子。
江寄遥拉开了前方车帘,见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人影余伏。
“余师兄……”江寄遥喊了一声,马车的速度减缓了几分。
“你醒了。”余伏的话音总是十分平静似乎很少有事情让他能够生起波澜。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江寄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难道玉袅他们安排我与沈明宵在外面相见?”
“是玉袅安排的,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中守郡,师弟有师弟要做的事情。”
江寄遥眼睑微垂,沉吟片刻后问道:“师兄可知这一切始末?”
其实这个问题江寄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然是余伏送她出京城,那势必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师兄可不受任何人控制。
除非是他愿意做的事情,否则没有人能够逼迫他。
“皇帝被圈禁,他们要进宫救驾,而你需要去到义行军中,至于之后的事情,玉袅说过到时候你会知道如何做?”
“救驾?”
其实对于皇帝被圈禁一事,她与沈明宵心已经有过猜测,此时从余伏口中说出来她也并不感到稀奇。
但在这个时候去皇宫救驾,那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方羽已经掌控了禁军,对了,还有那个洪涛,如今的皇宫可以说已经完全被蛰所占据,江寄遥甚至无法看到半点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