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那位开拓疆土的族群不忍受痛苦病极,大昭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真要把食物嚼碎了喂到他们嘴里?”孙正冷声道。
说着,孙正将视线撞向了沈明宵:“南迁之策是王爷您提出来的,如今最好趁着小乱已现,大乱未生之时,将其压下,国内尚且不宁,又安敢说北征他国?”
矛头直接指向了沈明宵,这表现就连楚天的眼中也有惊讶之色,孙正作为执掌刑部之人,一直坚定自己的“立场”,现在居然主动站队,这是让他惊讶之处。
“孙大人,此言差矣,这反而说明了北征之事其利在我。”方文玉开口说道。
“方大人,您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孙正露出愤怒之色:“户部乃是掌管国家财货之所,乃抚济灾民尚且要以非常方式,又何谈北征?”
方文玉回道:“孙大人既然说了户部才是掌管国家财货之所,那大昭的钱粮状况我应该比你更清楚。”
“若不如此,您这个户部尚书也当得太过清闲了一些。”孙正冷声道。
“既然是外行,那就不要拿国家贫疾这种话来说事儿,我之所以会意那种方式来赈济灾民,不过是想让那些妄图浑水摸鱼者,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至于大昭,如今依旧有支撑北征之钱粮,即使没有,我也会想尽办法从无到有。”
说完这句话之后,方文玉环视四周。在之前针对蛰的清剿之中,方文玉所抄没的钱财已不可计数,这敛财手段可不是任何商人能够比拟的。
此时方文玉的眼神盯着在场百官,就好像是猎人盯着猎物一样,让人心中发寒。
就算他没有言明,某些人就已经知道了方文玉的意思,他若是有心去查,在场百官有大部分人屁股都是不干净的。
有了这些人的“资助”,那自然就不用耗费国库的钱粮。
“方爱卿,还需慎言。”沈隆缓缓开口,这言语虽是带着斥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对于方文玉的欣赏。
曾经有人去探究过方文玉的发迹之路,最后得出结论,此人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在内,士族豪阀把控朝局,在外国家受强敌觊觎,边境惶惶。再者,昭国百姓早就对士卒豪阀出来的官员们深恶痛绝,对于方文玉这个寒门出生的人抱有着天然好感。
当然,还有人觉得方文玉本质上就是个好官,这才让百姓爱戴受皇帝重用。
只不过这看上去最为妥当的原因,却被埋没在争论当中,对于他们来说,怎样能够达到方文玉的高度这才是值得他们探查的事,至于方文玉做了什么并不值得他们去探查。
毕竟,在他们眼中,方文玉只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小人而已,这样的人能够立于仕途之巅峰,根本就不可能是因为做了什么,而是别人给了他什么。
“是,陛下!”方文玉退了回去。
“永王可有话说?”沈隆问起了沈明宵。
沈明宵回道:“后方有方大人这样的才德兼备之人坐镇,臣北征无忧也。”
沈隆不禁一笑:“永王倒是狡猾,阵这边可还没说出兵,但你却以出兵为前提说出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