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方文玉依旧在埋怨沈明宵做出那么大的决定都不和他这个军师商量。
对于方文玉心中的不满沈明宵好也无法给出让他满意的解释，其实就连沈明宵自己有时候都会问自己一句，若此次联盟之人不是江寄遥，他是否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事实上这根本经不起深究，因为若是换做边寻是云国的统帅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个人的情绪终究是左右了大局的选择。
他信任江寄遥能够合理地利用北征军，不会像对待工具一样，利用完就果断扔掉。
“探子来报，最近一段时日孟国的后方似乎不太安稳。”沈明宵这明显是转移话题的行为，但方文玉似乎默认了不把方才的事情说到底。
“似乎孟国东部还有孟京周遭都出现了小股的‘山贼’势力。”方文玉补充道：“不过，一群甲胄齐备的‘山贼’，那些部族首领说瞎话的本事可比他们打仗的本事要厉害。”
说到此处方文玉停顿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军师，你有什么话就说好了，军师放在身边可有查漏补缺，进言谋划的职责。”沈明宵笑着说道。
“难道是王爷您的安排？”方文玉开口道。
关于草原那支军队沈明宵虽曾有提及，但其具体的部署和行动方向沈明宵都未有告知，他只能猜测那支队伍应当是在关键时候作为奇兵出现。
至于何时才是关键的时候，至少在方文玉看来此时便是。北征军已经被堵去了归路，在前后不靠之际，若不能借助外力，此处便是死地。
这就是他心里虽有抱怨，但却没有再去深究沈明宵让位江寄遥的举动，即使那让北征军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沈明宵摇头说道：“那边我已经予以了完全的自主权，如何行动都是杨墨白自己决定。”
“即使他在草原上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而脱离您的控制？”方文玉若有所思道。
沈明宵一怔，杨墨白脱离自己的控制已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也是那位知云道长的徒弟。但要说建国，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可能。
建国就需要自己承担风险，不管是孟国还是昭国的攻击都可以将新生之国轻易碾碎。身处中原之人不可能看着一个随时都会蹂.躏自己边境之民的国家崛起。
想到这里，沈明宵正待回说话，但却看方文玉的表情十分凝重，立马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若是杨墨白为了自身建国而向孟狄妥协，那又当是何种局面？
“看来王爷已经意识到了那边其实也是个隐患。”方文玉叹道。
若是没有发生远征军被弃这件事情，草原的那一手的确是个妙棋。不管如何，相比于和草原一样奉行“力量为尊”的孟国，昭国是最为值得联合的对象。
只不过，一旦作为主要联合对象的沈明宵被昭国所抛弃，那杨墨白也没有理由再听命于昭国，那其与孟国合作的可能就会极大的增加。
“王爷，您现在应当派人与那边接触，弄清楚他们的想法，若是他们的想法与我们相背离，应当趁早解决掉。”方文玉的眼中杀意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