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遥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虽说于曲的脸一直都很可怖，但此时的于曲在听了江寄遥的疑惑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这八万大军是由生活在曲城的各族百姓所组成的，他们并非是真正的孟国兵卒。”
别说是江寄遥，就连阿力卜听了这一番话脸色都有了变化。
与百姓一同防御城池和驱使百姓去进攻城池，这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前者是为了守住百姓们的安稳之地，而后者便是让这些百姓去送死，这是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无法容忍的事。
江寄遥在山洞中来回踱步，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局面发生。
那八万人由普通百姓组成的军队就算没多少战斗力，但与他们作战定然会让守城一方士气大减，毕竟在这八万人中的大多数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云人。
忽然，江寄遥眼前一亮问道：“有没有可能让他们临阵倒戈？毕竟都是云国，应当能够相互理解才是。”
于曲深深一叹：“真如此简单那我也不会让月主你去进攻曲城，那个地方可是耗费了无数人的心血，燃起战火便让其付诸东流。”
江寄遥陷入了沉默，的确，在场没有谁比于曲更在乎曲城，那是他抛却了一切所得来的地方，成为各族共处的和平之地。、
“月主知道孟人最擅长的作战方式是什么？”于曲开口问道。
“孟国……”江寄遥刚想要回答孟国最擅长的自然是骑兵作战，但又一想此时的于曲想听到的应该不是这个答案。
于曲正色道：“以前的孟国骑兵勇猛震动天下，但现在的孟国人更擅长的是作战时把百姓推到前方，相比您之前已经尝试过了。”
“之前？”江寄遥有些疑惑，但很快脸色变得冰冷异常：“先生的意思是那些部族士兵？”
“特别是边境这片孟京难以触及的区域，部族之间的私斗不断，他们需要留下一部分兵士来保护自己的领地不被其他部族攻击，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有足够的兵卒，就只有动用百姓。”
于曲的声音十分平和，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不，应当这种看上去丧尽天良的事情，在边境这片土地上就是寻常之事。
江寄遥深吸了一口气，让心头的怒火平息下来：“与其说是百姓还不如说是奴隶，其中有大部分都是云人吧！”
难怪当初林霄能够轻松地突破部族联军，乃至于将其击溃。
思及此处，江寄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若那些部族的军队都是由云人奴隶组成，那如今隐藏在山里的山贼岂不是也是云人？
江寄遥下意识地看向了阿力卜，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阿力卜所带领的队伍，其中应当是以孟人居多才是。
“山里的人都是各部族首领最后的底牌，虽说他们的任务是来扰乱落云城，但事实上却是在留存最后的力量，若是从此间退回去，那他们便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待江寄遥询问，于曲便开口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江寄遥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的孟国部族军队也可以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