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的立场是谁赢帮谁,我们既然还没有败,那他就是可靠的。”沈明宵正色道。
钱万里苦笑道:“将军您这用人不疑可是把重华,不应当是所有与孟国对抗的人都摆在了赌桌之上,原来您才是最大的赌徒。”
沈明宵摇头道:“我不是赌徒,也没有人能够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去赌,但有一件事钱大人需明白,在云国复国之业未成之前,在孟地多一日,便会多一分覆灭的危险。”
“不,应当说这场仗,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除了把孟国人彻底赶走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钱万里沉吟片刻道:“若是以后天下人罪将军,那就由我来为您抗下一部分。”
“谢过了!”沈明宵对钱万里抱拳道。
落云城,夕阳落下,城墙上的兵士们疲态尽显。在最初的几天中,看着那些满脸狰狞扑向城墙的敌军,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民兵们有不少人被吓得连武器都拿不稳。
好在钱安的富贵军加入了战场,他们分别为各部头目,让民兵们迅速适应战场。
钱安立于城头,这位富家子弟的脸上满是坚毅,立于城头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钱安兑现了他的承诺,每战斗与兵士们共同进退。
将士们如此英勇,百姓们也主动参与,或协助守卫,或将伤者从城头背下进行医治,落云城俨然是另外一座重华城。
这是夏侯宇打得最为憋屈的一战,在上一次与沈明宵交战之后,他被调到了曲城,要在这里挑选可用之兵,打云月军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不能够与沈明宵再做过一场让他十分遗憾,但这是为了大局那这就无话可说。
只不过到了曲城他发现所谓的征兵就是强行进入百姓们的屋子,将其家中的男丁抓走。
当一个玉族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愿意代子从军的时候,夏侯宇差点把那个抓人的手下一剑斩杀。
但杀一人是无法改变结果,这是孟太子的命令,在曲城聚集十万大军进攻落云城。
十万人,这是要把整个曲城掏空。应当说杂居此处的人,并没有被孟狄当成是孟国百姓,包括来到这里的孟人。
随着战事的进行,落云城已经岌岌可危,但曲城军队这便的情形也不容乐观,随着兵士的减员,战场上已经开始出现逃兵。
讽刺的是,倒在督战队大刀人甚至对于倒在攻城战上的人,应当说曲城军队从组建开始就没什么士气可言。
更何况,如今曲城后方还有人不断地骚扰,这些人需要派出主力才能够应对。
天色渐晚,曲城军再一次鸣金收兵,今日依旧是空耗兵力的一日。
夏侯宇巡查营地,即使他们这边士兵人数原高于对方,但整个营地中依旧弥漫着一种惨淡的气氛。
督战队能够那种大刀驱使他们冲锋向前,但这种低迷的士气却无法以威吓来改变。
夏侯宇的耳边传来了低声抽泣的声音,夏侯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一个十分年幼的孩子正捂着脸在一边瑟瑟发抖。
“我不是说过,没过十五的不能收入军中吗?这孩子到了年纪?”夏侯宇质问身边的亲卫。
护卫虽是没有参与到“征兵”中去,但也了解其中的猫腻,当护卫想要开口解释,却见夏侯宇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