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身为臣子，上有错漏而不指出，这可不算是为臣之道。”
“但监国您此时尚非天子，此言还是少说出口为好。”楚世宁提醒道。
听了这话，沈凛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沉声道：“你真以为沈明宵还能够归来？”
“就算他最后真能回来，也会被昭国百姓唾弃。”仅仅是提起了沈明宵，沈凛就已然将拳头握紧。
楚世宁不禁在心里摇头一叹，当初沈明宵是予以了沈凛信任，但这信任换来的并非是什么好结果。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非功过总有人来评说。”
“胜者王侯败者寇自古如此，谁现在还记得那位前朝暴君在位之时，曾与民休息，让前周在被灭之前有过短暂的兴盛？这是为何，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最为清楚。”
沈凛说着深吸了口气，将火气压了下去，毕竟楚世宁已经明里暗里拒绝了他不止一次。
“王爷，卑职有言在先，毕生所学只为大昭，至于效忠于谁，王爷并不需要太过在意。”
“你的意思是谁登上了帝位你就向谁效忠，还真是世家子弟，以利益为先。”沈凛不禁嘲讽道。
“世家大族虽有腐朽之人，但其中也有恪守道德的君子，如那位凤栖山的老人，若是王爷如此狭隘的一棍打死所有，那天下归心不知何时。”
说完这句话后楚世宁对着沈凛再一礼之后离开，这一次没等沈凛再开口，楚世宁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除了王府行走在大街上，昭京已然解禁，只经过短暂的萧条，昭京就由变回了昭国的中心，来往行商不断。
只不过相对于以往，来往昭京的商队几乎不见云人。
楚世宁不禁一叹：“耗费了十余年的时间，终究成了这般模样，想来天子对于当初所行之事应当十分后悔。”
“我觉得不然！”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楚世宁下意识地摸向了怀中。
当初孟七公主还活着的时候训练了不知多少杀手，即使她死去，依旧有不少杀手在暗中执行刺杀任务，大多数官员都习惯地在身上带上防身的器物。
当然，能够带着武器去见福安王的，他楚世宁是个例外，虽说他一点也不想索要这样的特殊的待遇。
“是我！”宋青元走到了楚世宁身前：“我已经在外面等你许久，还以为你折在了福安王府。”
宋青元这话自然是玩笑话，楚世宁这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够取代的。若让无才无德的人去掌控大昭国库，怎么看都是灭亡之道。
“你不是应当回府整理战报吗？”楚世宁开口道。
宋青元叹了口气道：“在北征军给割离之后，边境说传来的便只有一种情报两个字‘无事’，我们那位永王现在应当正在竭尽全力帮云国复国。”
“那是他早前的遗憾，也是对王妃的承诺。”楚世宁心头很不是滋味，虽说沈明宵如今的近况并不妙，但这似乎是他所渴求的结果。
只不过以这样的方式达成，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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