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一场普通的朋友聚会,别说我们只是假结婚,就算真结婚,我也有自由交友的权利。”
苏菱语气平静,全程观察着顾廷灏的反应。
他似乎仍不相信两人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但从苏菱的话里又寻不到漏洞,抿唇沉思了半晌,态度强硬道:“别人可以,他不行,今后不许和他见面!”
她或许真没有别的心思,但向牧呢?
那天向牧可是口口声声威胁,如果他待她不好,就会带她走,这是普通朋友会说的话么?
苏菱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我亲人朋友本就不多,再这样下去,我怕哪一天我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
才二十几岁,怎么会生出这么怪异的想法?
死?这种事距离她遥远得很。
顾廷灏只当苏菱随口一说,没放在心上:“我会时常回来,但那个向牧,你不能过多接触,记住了吗?”
他以为,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要他一个承诺?
苏菱暗自叹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敷衍的点了点头。
顾廷灏见她如此,眉头反而蹙得更紧,上前一步,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刚有所缓和的语气,再次流露出不悦:“你这算什么态度?”
苏菱想躲已经迟了,低沉的气场瞬间逼近,抬起头时,堪堪对上那双幽深如湖底的黑眸。
“你喜欢上那个姓向的了,是吗?”顾廷灏沉声质问。
刚才明明都解释清楚了,突然之间又开始发疯!
苏菱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实在烦不胜烦,索性挑明了反问:“我心里有谁,当事人不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当初他怎可能向她开口,让她做假结婚对象?
一直以来,他都在利用她的心意,表面上却装出副公平交易的模样,试问,爱与不爱之间,何来公平可言?
她不拆穿,并非傻到什么都看不出,而是想竭力维持这段不公平的关系罢了。
说到底,怪她爱的快要失去自我。
苏菱简单的一句话,将顾廷灏即将出口的逼问、指责、警告,通通变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光是想想,都觉得窘迫。
胸腔里骤然涌起一股戾气,迅速蹿升至头顶,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已倾覆下去——
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无论主动的一方,还是被动承受者,都满脸震惊。
但有了上次的经验,顾廷灏显然很快适应了唇畔的柔软,下意识阖起眼睛,加重力道,仿佛想给这张口不择言的红唇一个狠狠教训。
苏菱往后缩,夹杂着灼热气息的吻也随之贴近,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渐渐的,两人都陷入暧昧之中,空气里的温度随之升高。
就在此时,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如同钢琴的休止符,为一切旖旎画上句点。
“砰!”
苏菱猛地惊醒,不加思考的用力将顾廷灏推开,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难道,向牧方才怕她出事,一直等在外面,现在才回家?
虽然明知向牧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仍觉得惭愧,好像自己白白浪费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