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那家餐厅,各类补汤是招牌,苏秀秀最近时常去做复健,顾廷灏陪她在那里吃过几次饭。
鸡汤装在保温桶里,香气却溢了出来。
顾廷灏冷笑:“生什么病了,要喝汤补身?”视线仍盯着保温桶,话却是对苏菱问的。
他分明不知道自己流产的事,态度和语气为什么会这样奇怪,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
苏菱劝自己不要多想,或许他还在为几天前的谈话存着气,又或许,看见向牧让他心情不好了,于是轻描淡写道:“没事,工作太累了而已。”
说着,抬步就要进门。
“站住。”顾廷灏阴沉沉的开口。
苏菱一怔,转过头发现他并非在命令她,而是对身后向牧和莫书书说的。
“你这是做什么?他们是我朋友。”苏菱皱起眉,尽管虚弱,眼中却锋芒毕露。
自己的事情上,她可以尽量隐忍,但身边的朋友受欺负,她绝不允许。
莫书书被宠爱惯了,见顾廷灏二话不说就下逐客令,也非常不悦:“我们来陪苏苏,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
本就因为假结婚的事,对顾廷灏心存不满,正好借此都发泄出来。
顾廷灏毫不在意,冷冷吐出四个字:“这是我家。”然后就一把将苏菱拉进屋子,反手摔上房门。
莫书书鼻尖差点被撞到,愣了几秒,怒气腾腾的要拍门评理。
旁边的向牧,此刻终于开口:“他们之间的事,先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他和莫书书一样心疼苏菱,但苏菱自己的感情,谁也不能替她做决定,况且顾廷灏那种霸道专制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容许外人插手他的事。
莫书书原本满肚子火气,最后还是被向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走了。
刚做完手术两天,苏菱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被顾廷灏拽了个趔趄,还没站稳,又被粗鲁的拖进客厅,扔到沙发里。
小腹像针刺一般,浅浅的痛,仿佛孩子最无望的挣扎。
苏菱抬手按在小腹上,忽然有些庆幸孩子的离去,至少不用像她一样,看到父亲此时的厌恶面孔。
“都死了,还护着他干什么?”
顾廷灏的讥讽声,好似一道惊雷,轰地在耳边炸响,将苏菱整个人都炸成焦炭。
“你怎么会……”她张张嘴,声音颤抖的不成调。
顾廷灏见状,笑容愈发阴鸷:“我怎么会知道?呵,苏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没听过么?”
一小时前,手机里收到张匿名发送的照片,内容是向牧和莫书书在病房照顾苏菱。
全市大医院就那么几家,苏菱所住的又恰好是有顾氏投资的一家,顾廷灏刚派人调查,很快就接到消息——苏菱流产了!
因为月份太小,无法确定具体的怀孕时间,但医生根据胚胎形态分析,大概只有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