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用一道疤,和苏秀秀残疾的双腿作比较,顾廷灏本就觉得莫名其妙,见她又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的,更加认定,自己被她当做傻子欺骗。
“你说是我的孩子,拿出证据。”顾廷灏面沉似水,冷喝道:“你拿的出来么?!”
不到两个月的孩子,还没有成形,流产后早就被处理掉了,去哪里找证据?
苏菱知道他在故意刁难,目光凉凉的盯着他,沉默不语。
这副姿态,落在顾廷灏眼里就变成了心虚:“没话说了吧?我警告你,别不自量力和秀秀比较,你不配!”
离开客厅前,脚步稍顿,侧过头露出冷肃的侧脸,字字刺进苏菱心口:“流产这种恶心事,你最好埋在肚子里,过几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
他有洁癖,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染指,人也一样。
虽然是假结婚,但老宅那边还要能瞒则瞒,必须重新准备一份协议,约束苏菱让她不要乱说话。
离去的身影决绝,房门被狠狠摔上,一如每次。
苏菱无力的靠在沙发角落,终于再也忍不住,阖起眼睛,任泪珠簌簌落下。
她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顾廷灏不肯承认这个孩子。
苏秀秀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如果两人发生过关系,甚至还孕育过一个孩子的事被苏秀秀知道,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他干脆全盘否认,并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她塑造成一个残花败柳。
原来不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残忍。
她紧紧环抱住自己,全身热量似乎都凝聚在泪水中,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灼热的几乎把她烫伤,胸口里面,却只剩下满腔冰冷。
房门再次被打开。
仿佛沙漠跋涉的旅人,遥望见远方的绿洲。
她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惊喜从眼中一闪而过,然后闪烁的眸光黯淡下去,终于明白,一切希望都是海市蜃楼。
“抱歉。门没锁,我就进来看看你。”
向牧准确捕捉到了她的失望,心底泛起一丝落寞,很快又调整好情绪,走到沙发前。
一贯冷静,甚至可以称作是淡漠的苏菱,此刻哭得像个泪人,脸颊惨白,眼睛里布满红血色,嘴唇结了血痂,大概哭得太用力,伤口又被扯开,血珠湿漉漉的覆盖在伤口上,看着都觉得痛。
他站起身,想去找药箱帮她上药,走出一步,忽然退了回来,重新蹲在她面前。
“苏菱。”他伸手,把她冰凉的双手抱在掌心,声音温柔又坚定:“以后让我保护你,可以吗?”
苏菱哭得不能自己,感觉到别人触碰,下意识要抽回手。
可他握得太紧,苏菱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只得放任不管,继续无声抽噎。
从公寓出来,顾廷灏胸口积满怒火,回公司加班整夜,顾氏大小领导和职员个个胆战心惊,走路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出,连得力助手肖铎都借着谈业务的机会溜之大吉。
肃杀的气氛持续两日,随着顾廷灏清晨离开,公司上下才总算松了口气。
顾家别苑。
苏秀秀正在练习插花,见顾廷灏进门,立刻把手里的百合花扔到桌上,转动轮椅要回房。